云灯老师又不是后辈。江煜觉得他这么说话很没有礼貌。云灯却没有生气,只是挑了一下眉,也没问是什么事,最后照了下镜子,起身走出去。“是剧本有什么问题吗?”云灯问。“你把我置顶备注删了。”叶平川同时开口,语气非常不满。“我昨天晚上回去才发现。谁准你随便乱动的?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干涉我微信的权力么?”“好嘛,是我做得不对。”面对质问,她的回答堪称简短有力,知错不改的典范。“但我也是为你着想。都离婚了你还留着备注,万一被别的小女孩看见了,误会了,多影响你焕发第二春呢。”“用不着你替我考虑那么多。”叶平川说,“你别拿自己那套来揣度我。到底是谁想找第二春啊?就屋里那小孩,他那个眼神一看就想往你身上使劲儿,为了讨你欢心什么话都说得出来。”“那能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漂亮又有才华。”她说,“喜欢上我也是人之常情。”“……”叶平川无法反驳这点,气得笑了一声,拂袖走人。怎么不和灯灯大王说再见。云灯愉快地朝他的背影挥了挥手,深藏功与名。气气他,对马上要拍的戏也有好处。比起京城宅院的富丽堂皇,江南园林的景致是很不同的。曲径回廊,亭台水榭,最常见的绿植是竹林与芭蕉,不仅幽静清趣,也是吟风弄月的好地方。正赶上这几天下雨,更添了层烟雨朦胧的意境。两个姑娘无法外出逛街,查案也不急于一时,四人便都坐在一起煮茶听雨,赏景闲谈。本应是闲谈。不知何时起,演变成了言秋与谢凭渊的辩论。从谈史,到论政。谢凭渊暗自心惊。这姑娘看着是深居简出,温柔沉静的模样,没想到居然能与他在这儿引经据典地谈论国事。甚至还是个激进的主战派。有那么一瞬间,他从言秋的脸上看到了自己年少时的影,同样意气风发,心怀天下,渴望用自己的思想做武器去改变这个世界。然则理想与现实的距离,何止是隔了一百个言秋与谢凭渊。许多从书中思考得来的道理,在实践里是行不通的。他并不因言秋年纪小而一笑置之,而是颇为耐心地,以为官的经验娓娓道来,纠正那些理想化的不可行之处。言秋仍未明白,只觉得他身处高位,拥有影响这个国家前途命运的权力,为何却瞻前顾后,畏手畏脚。谢凭渊很久没被人这样评价,险些被气笑。这是两人第一次产生矛盾,碰撞出火花四射。也是言秋第一次在人前展示出身上的锐气,即便是身旁两位青梅竹马的兄妹,都感到陌生。她的眼眸明亮如焰,唯有初升的太阳可以媲美。段长骁只擅长打仗,谈论兵书还行,对政治不通。段婉心更是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在吵什么。兄妹俩在旁边阿巴阿巴听了半天,眼看两人要生气了,“要不……要不咱去吃蟹吧!听说今日送来的大闸蟹尤其鲜活肥美,我给你们剥!”言秋撇嘴,垂首不语,看着还有点不服气。还是个孩子呢。谢凭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就那么一点气性也消失得无影无形,率先放轻了声音,“县府的藏书阁里有历年案情卷宗,若明日得空同行,你可去看看。”不能出门的日子里,将军府的藏书都已被她看了个七七八八。言秋闻言心动,但姿态还没放下,只颇为矜持地点了一下头。夜里要睡时,在榻上跟小姐妹说起来,还骂他是个假道行的老顽固。“你可真胆大啊。”段婉心抱着鹅羽枕头,一声声感慨,“我见着那谢大人,只觉得高山仰止。你竟然敢同他吵嘴呢。”“我没有想要跟他吵。”言秋下意识道,“我只是……”“只是什么?”段婉心凑近了些。烛火在她光洁如玉的脸上映动。言秋抱膝坐在床边,凝神思忖,乌黑长发绸缎般光泽流泄,披了满背。发尾被她牵住一绺,在指尖一圈圈绕着小旋。和谢凭渊争辩时变得急促的呼吸,激烈而无序的心跳,到底意味着什么?仿佛也是这时,她才明白过来,自言自语般呢喃,“我只是……想得到他的认同。”更深露重。云灯赤着脚坐在床上,拍完这一条已经冷得膝盖麻木。摄像机一停,梁天立刻捧着绒毯和热水袋过来给她盖上。云灯腿上盖着毯子,踩着热水袋跟导演讨论镜头,冻僵的脚慢慢恢复知觉,“这个表情没拍出来。光从左边过来,我脸再侧一点会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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