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踩在废墟上,高热尚未散去,脚底有些烫。埃特蒙德在吧台后打杂,卡卡瓦夏向来愿意寻人合作,所以他们两个多半在一起。“姐姐,是你吗?”承重墙和天花板之间的三角缝隙里传出细微声响,她钻过变形坍塌的各种金属框架靠过去,只见两人好端端的躲在里面。“稍等一下。”安娜站直身体朝四周看了一圈,随手捡起一根金属棒充作撬棍。很快卡卡瓦夏就和埃特蒙德你扶我我拽你的从墙缝里钻出来,借着光线一看金发年轻人侧脸上沾着大片血渍,手上和身上也深一块浅一块。注意到她皱眉盯着自己看,埃维金人扬起一个没心没肺的甜笑:“不是我的血,姐姐。”“快走吧,咳咳……”埃特蒙德在后面催他,这家伙还处于亢奋状态,万一他在这里说出不该说的话可就不好了。安娜看了他们一眼,侧头朝马布尔医院一摆:“自己走回去收拾干净,今天晚上这地方怕是热闹得紧,我在一楼守门。”埃特蒙德看了眼卡卡瓦夏,用力拽着他跌跌撞撞离开现场。这个时候四面八方得到消息的人才赶到,安娜站在马布尔医院凹陷下去的金属卷帘门外冷眼看一波一波人把不大的空地占得满满当当。“你是什么人?大半夜站这儿干嘛?!”医院的招牌在爆炸波及下只剩下一半还挂在墙上,夜风吹过它倔强的歪歪扭扭摇来晃去。面前是一声弱过一声的呻1吟,四周尽是废墟与残骸,大半夜的一个人就这么直挺挺站着,谁见了不从脑门一路凉到脚掌心?她指指还在晃的医院招牌:“马布尔的护士,我在这儿看门。要是医疗器械有损失医生会扣光我的工资。”道理是这个道理……手里提着棍棒腰间别着武器的人远远围着,他们来占便宜顺便为一个帮派的拜把子兄弟们收尸,要是没死也可以拖回去再捱几天,捱得过就活着,捱不过则会出现在赔偿账单上称为“债务”中的一笔。不光是他们抱着这个目的大半夜爬起来赶赴爆炸发生地,其他旁边也是这么想的。马布尔医院的位置很巧妙,恰在三条路的交汇处,端端正正独自占据路中间的位置,门前背后都有通道。它正对面的酒吧位置更好,占地面积也大,赫达拿下它时她所在的帮派在居尔岛上扬眉吐气了好一段日子。“她确实是马布尔的护士。”赫达伤得不轻,要安娜看她现在至少需要卧床,至于直接清创缝合还是另做手术还得看伤口情况。但是她现在被两个人架着,现场每个死了和活着的人都需要由她一一指认。“既然是护士不如让她去看看受伤的兄弟们,又近又方便。”这世上从来都不缺见缝插针的大聪明,能占到黑医的便宜为什么不占?要是死人就更好了,这份额外的赔偿简直就是凭空从天而降。黑医马布尔是个赚钱的好手,要是能借此机会把他拉进帮派,将来又是个新的财源……都在监狱星搞帮派了,还讲什么义气,为得不就是求财?想到这里,领队的干巴中年人回头扫了一眼,人群中立刻站出个顶着动物头的家伙。这明显不是个狭义上的人类,但你也不能说它不是人。这家伙的身高将近三米,肌肉饱满得几乎撑破外套。安娜惊讶地抬头盯着它的毛绒耳朵仔细研究,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个牛头……还是个黄牛。“喂,你,没听到吗,还不快点过来!”牛头张嘴喷出一股气,就像是看到眼前有块布在抖动。“医生不在,我只负责看门。”安娜翻了个白眼,“按照庇尔波因特的法律规定,医护人员不得在获得授权前从事治疗和救援工作……”“我们点头授权你不就得了!”自觉办事不力被人笑话,牛头打断安娜的叙述朝她扬起拳头,“还是说怕我们散人团欠你几个药钱?”不是,它怎么能做到脑袋是个黄牛手却还是人手的模样?安娜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怀疑那牛头是不是定做的头套。据说性格内向的人就差这么个头套,戴上以后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服刑犯人没有授权他人的资格,不止针对你,同样针对我。”她张嘴就把麻烦往回推,“我只能接受马布尔医生的授权,他是我的雇主,我是他的雇员,在庇尔波因特雇佣关系高于一切。”这些条条框框全都是从埃特蒙德那儿学来的,这资本家自从一着不慎被人扔进伊维尔起就在苦心钻研庇尔波因特的各项法律,等到将来他逃出去洗白了身份说不定还能去考个司法考试。“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吧!”牛头人脸色逐渐发深,也许这是它恼羞成怒的颜色。它上前伸手想要抓着领子把安娜拎起来恐吓她,金属的光泽闪过后那瘦削的黑衣女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高高低低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躺着一截比普通人长了不少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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