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饭盒走在前面,希德关上门跟在后面,教授清癯的背影与清冷的月光交相辉映。“啊,不是同一人。一个是星穹列车的无名客,一个是同宿舍的安娜费伯里克特。”他跟着阿那克萨教授一直走进他的书房,这下窗户上的剪影出现了两道。教授专门从桌子上腾了块地方安放那只浅绿色的饭盒,坐下后他翻出论文打开朝希德示意:“自己随便坐,我先看了你的论文,比我想象中进步大得多。当然,这也可能与有效样本的出现有关,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费伯里克特不能放在普通人类别中进行分析,数值会出现无法容忍的误差。”“好的。”希德坐直身体听他逐句分析,比起之前动不动就“重写”,这回阿那克萨教授动笔的地方甚至算不上多:“你的基础比费伯里克特要好太多,所以行文和格式上没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逻辑也较为缜密,但是数值这里的图表还不太够,有没用上的备份?为什么不用?都要用。”希德纠结的看看那只饭盒,他很想提醒舅舅先吃晚饭。但是打开论文进入教学状态的阿那克萨格拉斯是教授不是舅舅,他不敢说。好在这篇论文全文字数不是很多,不到一个系统时就讲完了。青年赶忙接下勾画过的文本夹在胳膊底下,伸手摸摸确认饭盒还是温的才放心。“那我先走了,回去太晚大家会担心我。您,您早点吃饭早点休息,照顾好自己。”说完他等阿那克萨教授没有异议才站起来欠身行礼然后离开,坐在窗边目送外甥一路小跑着赶飞车的身影,教授摇摇头低声道:“回宿舍回得太晚,我也会担心。”这孩子温和善良,博学勤奋,但就是不爱在外人面前说话,舅舅拿他没办法,教授拿他也没办法。大概是小时候被元老院那些吵吵嚷嚷的家伙吓坏了,以至于都长成这么大的大小伙子了还是不愿意张嘴表达自己。得抽空回去一趟再爆他们一回!希德回到宿舍时公共起居室里坐着复习考试的法厄同和刷刷刷写论文的戴蒙斯,两人听到门口有动静几乎同时抬头,看到是他平安回来又立刻缩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安呢?”希德轻轻推开凑上来摇尾巴的谛听,挂在墙上的咕咕钟打开窗扇“咕”了十声。“回卧室收拾行李休息去了。”法厄同头也不抬道。他面前的虚拟屏里正在播放辅导机构做的录播课,各种匪夷所思的案例分析绕得人脑子打结。希德坐下跟着也听了一会儿,成功感觉到困倦,半闭着眼睛回卧室洗漱睡觉。听不得,还是直接全部死刑吧。与他一墙之隔的安娜正苦大仇深的盯着个人光脑的虚拟光屏努力理解原身,那个代号“安娜”的年轻姑娘。罗浮仙舟的白露小大夫将破解后导出的芯片信息一股脑全发给她并表示丹鼎司誓死捍卫病人的隐私,要是外面有与此相关的任何传闻出现,随时欢迎她杀到罗浮打丹鼎司的脸。嗯,慷慨激昂,问题是你们司鼎能接受不能?打开传信从头看到尾,从尾看到头,她发现这其实可以算是本“日记”,或者“工作记录”,也可以说是“安娜”留下的遗书。里面记载着她在宇宙中漂泊数年的心路历程,也说明了这芯片的由来。该怎么讲呢?简单点说这玩意儿其实是她自己要求塞进脑子里去的,就为了生命结束时不要那么痛苦——博普克奴隶的一生已经足够痛苦了,希望死亡来临时能对她温柔一些。一切从博普克奴离开营地开始。十五岁的“安娜”被主人以十五亿信用点的高昂身价买下,当然不是要她当个好摆设或是仅用于欣赏。背井离乡的女孩儿被送进军队给一位年长的同族做副官,无缝入伍成为一名兼职军医的指挥官助理。买下她的家族拥有三个星域的资产,刚巧与“邻居”发生了些许小矛盾,需要在战场上一决高下分出雌雄。幸运的是她还有长辈庇护,可以继续成长。不幸的是主人的邻居同样拥有数个星域的资产,她和她的长官将在战场上与同族相遇。战争是件可怕的事,但对于稳居幕后的主家来说生命不过战报上一行又一行无关紧要的数字。比起那些他们花了十几亿甚至几十亿买下博普克奴隶要的是胜利,是资源,是广阔的疆域与可以无限压榨的人口。只有站在最前线的人才知道血的味道。旷日持久的战争将星域边陲的人口消耗殆尽,到最后还是个少年的“安娜”也搞不清哪里是敌人哪里是自己人。处处都是敌意,处处都是混杂着警惕与厌恶的眼神,很多士兵即使被救活也会选择自杀以求脱离这场漫无边际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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