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黑线”挂满了腺体分泌出的汗水,带着极其强烈的腥臊味,像是未被熬炼的脂肪。印金尔一甩手指,手背毛发上挂着的汗水飞溅到了碗里,和汤水融在一起。透明无色无形。卫柠早已停下进食的动作,死死盯住继续埋头苦吃的印金尔,他忙着擦汗,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前的汤面加入了其他的东西。“我吃饱了。”,印金尔摸着自己浑圆的肚子,感到很满足,“走吧,该回去休息了,这么撑,我可没精力逛小镇。”没等卫柠等人回应,他踉踉跄跄起身,独自走在最前头。太阳已经落山,小镇果然像崔逢所说,没有一处亮起灯,黝黑的街道上全凭清浅的月光指路。印金尔跌跌撞撞地向前走,身后的影子被拖得长长的,蜿蜒爬行,像是有不成形体的生物在跟踪尾随。“他竟然认得路。”注视前方的印金尔,俞双久在卫柠身侧轻声说。她没有刻意压着音量,保持在不惊扰印金尔的分贝。“意识不清的情况下,面对岔路,也没有任何犹豫。”,卫柠降低到和俞双久同样的音量,她转头看向身侧的崔逢,眼睫下的瞳仁一动,“小哥,你是小镇本地人,对他的脸眼熟吗?”小哥……崔逢眉头一挑,“我对他的脸没印象,你们可以去问问小镇的阿婆,她们年长些,对小镇的人和事了解更深刻。”一行人跟着印金尔,没多久就到了民俗。民俗没有点灯,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声音,印金尔在小院里停下脚步不动了。他找不到房间在哪。卫柠和俞双久对视一眼,一楼里有很多上锁的房间,刚到小镇第一天,她们都不愿意冒风险,更何况只是为了送一个陌生男人回房间。回头看向崔逢,他歪歪头,眼睛弯着,但很显然不会伸出援手,关他什么事?卫柠转头看向俞双久,语气平稳,“身体强壮的人吹吹风会更结实。”“是……是吗?”俞双久的语气在卫柠的点头越发坚定,她眨眨眼,“他会感谢我们两个给的好机会的。”孺子可教也。卫柠点点头,和俞双久上楼了,在迈步步子前,她回头看去,崔逢已然消失不见,拐角也没有残留一点身影。房间里唯一的灯光来源,是卫柠在查看群消息,最新的一条消息依旧是谢为加——请各位旅客在明早9点前起床,大巴会依次来接各位去吃早餐,预祝各位今晚好梦。是时候该休息了。卫柠相信明天才是好戏的正式开场。在房间里迈步,木板响动的声音倒是比楼梯小些,卫柠心想,缓缓靠近床铺,停下。她没有掐灭通讯,苍白的光很微弱,最多照亮身前50厘米的位置,但,足够了。捏住被子的一角,卫柠屏住呼吸,缓慢掀开。黑线。密密麻麻的黑线。蠕动个不停。被发现的一瞬间,停止了,似乎是卫柠的错觉。卫柠屏住呼吸,弯下腰,眼睛瞪大到酸涩通红,一直贴上床铺,她看得清清楚楚,床铺上长满了黑线。这似乎是某种古老的纺织品,通体呈现黑色,表层用作钩织的黑线弯曲成结,一圈圈团在一起,大小不一,体型不等,第一眼看上去,确实像是在旋转游动。这是典型的由眼球抖动引起的错觉现象,人们在一眼看到弯曲的图形通常会认为其在旋转。旋转的程度和身体疲劳,精神恍惚有关。身体和精神越瓦解,崩溃,黑线旋转的程度越剧烈,最后形成漩涡。漩涡中心是黑点,这块黑点不停蠕动着。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它不动了,开始皲裂,这似乎只是它的外壳,里头裸露出身体。柔软无骨的。白色的。虫子!卫柠猛地睁开眼,直直从床上坐起,喘着粗气,待身体深处的恐惧与慌张褪去后才反应过来,她做了一个噩梦。卫柠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陌生的不只是梦,更有那种遍布身体骨骼,腐烂酸疼的恐惧和害怕。她在害怕。为什么?因为一只虫子?手边的震动打断了卫柠的思考,是闹钟,她昨天晚上定下的闹钟——8:30。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几乎和俞双久同时推开门,她看见卫柠顿时一愣,“桑榛,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很苍白,昨晚没睡好吗?”接过俞双久递过来的镜子一看,卫柠发现自己的状态看上去确实算不上好,脸色白得和翻出来的眼白一样,唇瓣干涩起皮,嘴角还有几处血痂。她碰了碰嘴角,按大小,应该是虎牙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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