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栎山摇着的扇子收了起来,语气埋怨,“殿下刚才还说对不住小王,如今却开始拿小王打趣了。”我道:“好好好,都是本王的不是。”贺栎山正经颜色,压低声音:“殿下,我与你知道这其中清清白白,旁人可不会这么想。承王在朝中打点交际,存的什么心思你我都懂,他自己做这种事,当然也觉得旁人都是这种目的,你且跟我说实话,你到底为什么要给林承之出头?”承王,便是我二哥。打点交际,无外是为了拉拢朝臣,替他美言。巷子走过来一个小童,手里拿着一个铃铛,后边还追着一个大人,铃铛响起来,贺栎山便噤了声,站直身体,等着这两人都从巷子穿过了,他方才继续开口。“康王殿下说那天庭审,殿下对着林承之,眼睛都看直了。”我愕然,“什么?”贺栎山道:“说庭审之后,殿下还叫住林修撰要去吃饭,不过林修撰有事,所以就没吃,殿下又问他住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进的京,在京中生活可还适应,翰林院当值忙还是不忙。康王好几次想插话都没插进去,最后总算等林修撰离开,殿下才去请了康王吃饭。”景杉这大嘴巴子。“景杉说的话,能有几句当真?你又不是不清楚他。”“他说林修撰相貌好看,小王那天见了,确认这是句实话。”我捏了捏眉心,“本王替他查案,他还编排起我来了。”“诶——”贺栎山又展开扇子,一脸调笑神色,不咸不淡地摇着,“康王别的本事不说,察言观色这点,小王觉得是远胜许多人。尤其康王自知不占赌运,最爱观察其他赌客的神态,猜人手中牌面好坏。”我张了张嘴刚想要反驳,贺栎山又将我打断,“殿下莫急,小王的意思不是说殿下这点做得不对,殿下要是见色起意以身入局,小王反而觉得正常。”“殿下什么都不求,只为了这案子尽快了结,替林承之脱身,小王倒觉得殿下……”贺栎山将扇子收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后面的却不说了。我隐隐察觉出来他是想要提醒我什么,左思右想没有明白,遂道:“你我二人讲话何须这样遮遮掩掩,你直说便是,这案子其中莫不然还有什么牵扯?”“殿下可还记得杨昭忠跟魏阖的过节?”“他二人还有过节?”“啊……是小王忘了,殿下这几年都没在京中,不知道这些事情。”贺栎山缓缓拿扇柄拍着掌心,一会儿,压低声音,“小王听说杨昭忠跟林承之走得有些近,那林承之之前不来报案,后面在堂上跟魏阖针锋相对——他怎么能不知道魏阖是什么人?”“整个京城,除了巡城司的人敢说神武营的不是,还有几个人主动敢去得罪?这些年神武营的人闯出来那么多的祸事,衙门想要管早管了,不过是得罪不起,装没看见。”“林承之也不是聋子傻子,他若没有眼力见,也不可能写那首《乌雁赋》,从未有状元似他琼林宴讨得圣上这样欢心。玉笔御剑何等荣耀,文臣武将趋之若鹜,殿下又不是不知。”我道:“你是想说,他在这里跟魏阖撕破脸,不过为了跟杨昭忠表衷心?”贺栎山闻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淡淡道:“朝中无人,岂能青云直上?”说完,他便往前面走去了,我追了上去,过了一阵,我二人穿行过一条人声鼎沸的正街,再到一条小巷,四周没什么人,我又开口。“你觉得林承之之前不来报案,是因为担心其中牵扯,那首讽词本身他也没有料到会出这种风波。后面杨昭忠指使林承之出面,主动到衙门报案,也是针对魏阖而非此案。”“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贺栎山停下脚步,道,“此案本身如何已经不重要。”“本王看林修撰不像那样的人。”“小王也只是揣测,小王跟市井坊间的人混迹久了,有时想人便往坏了想,许多事情小王也只是道听途说,只是殿下牵扯其中,小王忍不住拙见一番。”贺栎山绕来绕去说了一通,当真是一团废话,许多埋怨。我刚琢磨过来味,贺栎山就转过身来,拿扇子往半空中一小门的正中央点了两下。“这里便是慕玉馆的后院。”提到“慕玉馆”,刚才种种都叫我忘了干净,我心头一震,仰头往门上方看去。院墙不算高,里面左右都种着树,树长得高,枝桠茂盛,都钻到了墙外面来,仔细站在门外听,能够听见里面的丝竹之声,间或夹杂着一些谈话声,笑声,后院里面似乎也还有人在走动,很清浅的脚步声,走得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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