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恍然悟过来,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景杉都没有动静。“嫁进了王府,就得守王府的规矩。一个女儿家,成天喊打喊杀,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她若是屡教不改,你就替我出手教训教训。”宸妃喝了口茶,又将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掷,“吴英管不好他女儿,本宫来替他管!”我嘴上自然答应,但也不想太掺合,所以说还有一点事,得提前走了,免得人家放衙了找不到人。宸妃就说到这里,将我放了。出了后宫,路过翰林院,正逢散衙,官员们陆陆续续走了个干净,天边酡红如醉,我看着这份空荡的景,不由得想起了从前在这里站着的一个人。似乎翰林院的官服比大理寺的清隽许多……我脑中又想起了许多往事,一时甜蜜,一时忧愁。季夏已过,黄昏的风已带上些许突如其来的凉意,将本王从沉醉中吹醒,抬脚准备离开,忽然又想起了件事。上回和江起闻、林承之一起去文涵阁取卷,唯独缺了黎垣的墨卷,高晟、柳文崖之死如此周全,直接拿走黎垣的答卷,虽是没了对证,但不更叫人起疑吗?那幕后之人既然想到了查卷一事,何不多抽走一些旁的答卷,一同装作遗失,不更怀疑不到黎垣身上去?如此行事,反倒古怪。这一念起,我不由得往翰林院走近了。进了翰林院,往西南方向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了文涵阁的牌子。殿门紧锁,我便去敲了左边的长屋。开门的仍是上回那个守殿人。见了我,有几分吃惊,我赶紧开门见山。“本王问你,本王和江起闻一同来文涵阁之前,可还有人问你要过乐安十六年的会试答卷?”守殿人拧着眉毛想了半天,道:“没有了。”我问他:“确定?”守殿人唯唯诺诺道:“卑职确定。这会试答卷,寻常也都用不上,若有人取用,卑职一定记得清楚。”我又问道:“那,太子和承王,可曾来过这文涵阁?”守殿人一口应道:“没有,”他摇了摇头,面色又开始犹豫,目光游离,似乎在回忆什么,“不过……”我赶紧抓着他问:“不过什么?”守殿人被我摇着手臂,哆嗦了一下,像是记起来什么,很快速地道:“不过黎从令上个月来过文涵阁,说是奉太子口谕,找刚到东宫当职的一位大人的履历。”黎垣?莫非这墨卷是太子找黎垣拿走的?可是黎垣怎么敢跟太子透底?即便他敢承认中榜是舞弊而来,与二皇子和柳文崖的关系又当如何解释?我想了想,没想透,又问他道:“他进去的时候,你也一直看着他的吗,可曾见到他动过什么东西?”守殿人道:“是一直看着的,没见黎从令动过什么东西。”他顿了顿,神情又有些摇摆,“应当是没动过的。”“什么叫应当?”“各位大人的履历档案,一般放在二楼,下官上楼找的时候,黎从令是在楼下候着的,这会子便不知道了……”守殿人犹犹豫豫问道:“殿下,此事可是跟黎从令的死有关?”上个月正值围猎,黎垣死前,又曾跟我透底科举之事……段景昭翻脸不认人,这墨卷,莫非是黎垣留的后手?他提前将墨卷拿走,是为了威胁段景昭?他当时在那屋中,说要送我一份大礼……我回过神,敷衍道:“没什么,本王随便问问。”出了宫,我赶紧回了王府,取了匹马,趁着天还没黑,一路疾驰到了文台山山脚。登上山,天已经全然黑了。我点燃灯,将屋内的那张查案里外搜了几遍,突然发现那茶案底下的一块地砖,较其他凸出了一些,伸手抠了抠,竟有几分松动,再用力,整块都给抽了出来。见到了底下压着的一个信封。信封里头,是折好的一张写着他名字盖了五六个官印的墨卷,和几张信纸。信纸上书:“罪臣黎垣,为求富贵,于乐安二十五年……”洋洋洒洒五六页,详细交待了我二哥是如何助他舞弊,又如何从他那探听太子消息。这信若到了父皇手中,科举舞弊兄弟相争,我二哥不死也得脱层皮。我将信收起放入怀中,把方才那块砖头重新压了回去。原来如此。黎垣知段景昭拿他当棋子,便写下此信自陈罪状,再从翰林院偷了走墨卷作为凭证。他与段景昭谋划之事若成,此信丢了便是,若不成……我按时赴约,他死期将至,临死前将信交给我,是想拉着段景昭陪葬。……倒是份大礼,却派不上用场了。世上许多人,步步为营事事算计,却没有料过,旁人是否真的那么想一争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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