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找这么不值钱的东西,被抓了。说着,又倒在地上哭。他家里人抱着他笑,他一个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怄得捶胸顿足。这荒唐贼,荒唐事。本王看着他本来正气呢,忍不住笑出了声,衙内衙外,哄笑一团。众人都在笑,唯独林承之没笑。不止没笑,身子一晃,还有些站不稳。好似人还在那,魂却没了。林承之病倒了。冬来时,好多人都容易害病。朝中许多人登门去看他,因为去的人多了,打搅到他,景钰去看完他回来,就说林相需要清净,朝堂之上跟所有人都讲,不用再去了。他家里面就冷清下来。相府的仆从不多,我去他家的次数多,个个我都认识。有一天在外面,街上我遇见他相府的管家,就问了一句他的身体。那管家就说,皇上叫了御医去看他,御医说他是劳心事太多,内外俱疲,出现病灶。因要静养,他现在暂时也不上朝了。那管家出去给他买书——他说林承之闲来没事喜欢看书,话本子什么的也看,样样都让那管家出去买点,要新鲜的。他这个人读过的书多,很多他都看过了,他就要那些不古的本,当作消磨。回去的时候,我就跟那个管家说,我愿意去看他,他见不见我。那个管家迟疑了,说:“康王殿下的话……”他摸不准我跟林承之关系到底好不好,还有我在贺栎山哪儿的份量,现在朝中,皇帝的话要听,但摄政王的话又是另外的轻重。我仗着贺栎山的威势,还有我三皇兄对他的恩,我直接说,“本王跟他关系好,你不知道,那时候在令州,我们两个流落外面,同吃同住,是过命的交情,本王去看他,他开心得很。”我找个借口,那个管家惹不起我,带着我进了林承之的家门。他说是养病,人却没有在床上待着,他坐在花园角落的一张竹椅上,椅子垫着毛垫,肩上披着缂丝大氅,脚边上还烧着炭,角落一棵腊梅,香气浓,景美得很。左手边是放书的石桌,右手边是放茶的小几,他就这样享受着,翻着书一页一页看。“林相……”那个老仆开口,有一些局促,林承之抬起来头,看见他,又看见了我,将手里的书合上放到了旁边,说:“下官身体不适,请康王殿下见谅,行不了大礼。”他讽刺我,来这里打扰他,自己以为自己很重要。——世上有几个人受得起他的大礼。那管家被他遣下去,我跑过去,我说,“不是我要来找你,是木木。”林承之蹙了蹙眉。我说:“上回我在你这里拿了个竹叶编的蚂蚱,你那个蚂蚱会动,按一下还会跳,他喜欢,但是找不在了,现在天天在王府怄气,从早哭到晚,吵得所有人不得安宁。我去外面找,没有找到买,过来问你一声,你是在哪儿寻的。”林承之给木木编了好几个蚂蚱。他还会编蜻蜓、青蛙、鹦鹉、麻雀……每样都活灵活现。我给他寻的竹叶,装在篓子里面,带着木木上门,他可能也是闲,没有说过要赶我走,似乎也很愿意跟木木说话。他编着,木木就在旁边托着下巴看。我呢,我……我就吃他相府的点心,看他的闲书,画本,坐他本来生病时坐的躺椅。他那个管家很看不惯我,好像我在欺负他——总是余光冷眼扫我。天可怜,我在这里还怕着他呢。我印象里面,林承之不应该会做这些事。我以为是他顺手买的,或者别人献给他的,没料到是他自己编的。他起了兴,愿意多编几个玩,可能是他打发时间罢了,叫我这儿反而不安。就跟砍头最多那个刽子手,闲着没事喜欢绣花一样……怪得很。“哇……哇……”“哇哇哇——”我看闲书看得入迷,耳边就是木木的叫声,一直打搅我。他捧场,跟在林承之屁股后面转,不管他编个什么,他都要叫要跳。他点的每个他认识的动物,林承之都会编,但是有一个,林承之说他不会编。他不会编蝴蝶。木木缠着他,要他编,一直念:“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不会啊?”我真想堵木木的嘴。不会还有为什么,口无遮拦,不知道随了谁,不知道给别人留脸。林承之没有生气,只淡淡说:“因为有人只喜欢独一式的蝴蝶。”他弯腰将手里那只竹编的麻雀交到木木手里,站直身,“给他编过之后,就不能再给别人编了。很早之前,答应他了。”我脑子忽然有什么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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