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箱子里,满满当当。小姑娘又把画像给我,说李金照就是要她根据这个认的,因为前面见过她画的猪,我有点犹豫,但想着既然能凭着这个认出我,也该不是太丑。接过来看时发现,她居然画的还挺好看,背景那些绚烂的花丛里,每片花瓣都是极小的剑痕组成的。我的指尖抚过凹凸的纸面,想起她总在练剑后,用剑尖在沙地上画歪扭的花。“师姐,等我剑法好了,给你刻满山的花!”我又看着画上面自己的眉眼,只觉得有点陌生,那画里人的神情温柔,可我好像从未露出过那样的表情,她是如何画出来的呢?“金照姐姐还要我传一句话。”小姑娘轻咳一声,她模仿起李金照的表情,笑吟吟的说:“师姐,这里的人都在夸我呢,我在这里过的很好,不许哭啦。”我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给了她些银钱买糖。她欢天喜地地跑开了,马尾辫在脑后一跳一跳,像极了小时候的李金照。我站起身,回了客栈,躺下倒头就睡,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爬起来拿了剑上山。上山时,我撞见一个小偷。剑出鞘,寒光一闪——然后卡在了那人的衣带上。钝得像个笑话。小偷和我大眼瞪小眼几秒,问我现在修仙界已经穷成了这样吗,不行就再就业吧,我说不用了,抄起墙边的半块碎砖解决了他。等到小偷被带走了,我低头,盯着剑刃发怔。李金照啊李金照,你揣着这把切豆腐都嫌钝的玩意儿,是去斩魔还是给魔头剔牙?这哪是去赴死,分明是去送死。我越发不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一路上,我听过遇过许多关于她的事,人们无一不在夸她,可这样热情被喜爱的人,却未曾听过她有其他朋友,好像唯一同她有联系的,她所惦念的人,便只有我一个。就好像有一根线,把我们两个牵在一起,偏偏知道一切的人已经死了,而失忆的人背上一切,真不公平。上山后,我发现决战之地并没有传说中那般壮烈。没有断崖,没有雷云,只有个黑黢黢的山洞,像张饿极了的嘴。我站定在她最后的位置,挥剑,风穿过剑身的锈痕,发出呜咽般的哨响。什么也没想起来,最后只好用了师傅给的窥影符,一张贵得要命,肉疼。在符火燃尽的刹那,洞中亮起虚光,什么魔气滔天,天地异象,都没有,只有李金照一个人。她提着那把钝剑,站在风里,衣摆猎猎,我眯了眯眼,想这风真大啊,便看见她抬起手,将剑尖抵住心口。不锋利的刃,得用多大狠劲才能扎进去?我知道那已经是无法阻止的过去,可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而虚影里的她也忽然抬头,与我四目相对。眉眼弯弯,笑得像当年偷吃桂花糖被抓包时一样。原来李金照长这样,她是那样鲜活的,好看的…幻影消失了。可我的脑海里却浮现出需求带有李金照身影的记忆,心脏猛地痉挛,像在与那恨意抗衡。真疼啊,我想,李金照,你当初一定没考虑副作用。恨意混着剧痛炸开,撕扯着肺腑,所有的景象好像都离我远去了,来之前,我想过许多见到她时的反应,但唯独现在这种没想到,什么嫉妒,讨厌,恨,都如枯叶一般被卷碎。真相比那混乱的记忆更让我难以接受,原来她根本没斩魔,她只是从容地、彻底地,杀死了自己。这就是场注定没解的局,这一路的旅程,原来不过是她毅然决然的去奔赴死亡。为什么?李金照,为什么?一些混乱的记忆涌进脑袋,我开始遏制不住的呕吐。吐空了胃袋,吐到喉头泛血,还是止不住干呕。之后,我租了间偏僻小院,浑噩躺了三天。第四天清晨突然坐起,发现掌心全是掐出来的血痕。我想再见她,想再听她的声音,把一切事情都弄明白,这种情感如丝一般把恨意包裹,带着苦涩的味道,让我无措。终于,在第五天,我又梦到她。梦里,那把钝剑被她拿在手里耍了个剑花,她抬眸,笑吟吟的看着我,有点小骄傲的问:“师姐,是不是想我啦?”我也许该生气,又或者崩溃,质问她一切是怎么回事,可我实在是没骨气,我确实想她,我怕我说了,她就又不见了。于是我说,那家包子不太好吃,但你在留言板上写的话很不错,还有,我听到了那些夸你的话,恭喜你真的成了大英雄,你的簪子我会戴着出去炫耀的。说完这些,我看着梦里的她发愣,我问她,下次还可以再来梦里和我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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