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觉得,她小小年纪,一定能顺风顺水,前途无可限量,直到第二次巨变。在她十三岁时,一觉醒来,她发觉这个世界忽然发生了天地翻覆的变化。——神学课上,她所知的有关神明的一切都变成了另一种模样。母神的名字被所有人遗忘,取而代之的是她未曾听闻的各种神明。尤其是,那位大家狂热而虔诚地信仰的主神,厄里斯。她的姓氏变成了父亲的。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这样认为着,她们的姓氏不再属于她们。女人们突然不能出来抛头露面了。贵族夫人小姐们只在花园、宴会中彼此社交。而底层人出于生计,不可能宅家不出,于是她们上街也必须戴上面纱。她认识的主教们换了副面孔。没人再记得伊芙、卡米拉,取而代之的是胡子拉碴、大腹便便的的男人们。修女们虽还在,认知却变了,恪守着“圣洁、苦修”的美德。一切变化只在朝夕之问,就一个神奇的世界。而这世界陌生而诡异,她不喜欢。托法娜观察了三天,第一次向修女提出发现,不这下,连她最信任的伊连修女都不能相信了。疯了,而是世界不对劲。神的陨落。与巨变一起到来的,是关于母神陨落真相的梦境。也许,因为她是母神眷顾的孩子,所以得到了知晓真相的机会。又或许,是她天生有一双不会被驯服的眼睛。不管怎样,托法娜将这一切默默记在了心中。每次祷告,她都会悄悄睁开眼睛,与那尊教堂中的巨大雕像对视,在心中诘问:忽然出现的“神”,厄里斯,你是谁?你,真的配被世人虔诚信仰、膜拜叩首?石制的神像自然不语。在日复一日的叩问中,托法娜并不是在指望从那个新神那里得到答案。她是在问自己。那个答案其实早已点燃于心,只是她还不知到底应该怎么做。在救助第一个因流言轻生的女人之前,她都更像一个观察者。观察着这世界是否无可救药。灾祸四起,作为只能接待祷告者的无权修女,她只能冷眼看着沉迷声色犬马的汲汲营营者如何推卸着责任。解决?教会确实有责任解决,从民众的羊群与土地中收取十分之一的什一税金,他们不解决谁解决呢?可谁去解决呢?那些能够遁天入地的奇异生物,枪法再准的卫兵也不敢面对。更别说这些职位上的人本就德不配位,一群酒囊饭袋怎么敢去担责,承受极有可能死亡的风险。于是一群人互相推诿了许久,为脱责无所不用其极。托法娜冷眼看着,只觉得可笑。直到主教莱恩将一切矛头指向她们。在将责任转移至女巫这件事上,连最水火不容的竞选者都会团结起来。真是可笑的默契。在所有人眼里,托法娜从小便是个怪胎。十三岁前那些赞美她果敢机智的话语又变成谴责。不温驯,不服从,不柔和。好在她尚有一个修女身份作保护,而有些人便没有那么幸运了。第一个被千夫所指的疯女人琳娜伊多自尽,以证清白。可最巧合的是,她死之后,受灾的小镇迎来一阵短暂的和平期。——这不奇怪,成群的独角兽由南到北迁徙,途经人类的居住区,并不是特意冲着人类来的。只不过,当它们踏过土地和住房时,也不会特地为人类避让。琳娜伊多的运气不好。她的死亡,恰好遇上了独角兽群的离开。死亡并不能为她带来清白,却成为莱恩主教口中的力证。琳娜伊多的死亡不是结束,以她为伊始,一场又一场审判开始,不论台上还是台下。托法娜总是在人群中沉默,隐藏自己的存在感。这为她救援流言的受害者维多利亚提供了便利。流言风起之前,总会有一些预兆。隐忍不发,低调行事,先行去捉住那些“预兆”,从而与人言赛跑。比如维多利亚。在流言彻底成为被认定的事实前,她的家中先一步起火,夫妻二人不幸殒命。想要举报维多利亚的丈夫确实葬身火海。而维多利亚的“殒命”在众人口中变成了报应。但最重要的是,维多利亚活下来了。只要能活下来,就有机会。在一座城中寻得一处安全庇护之地,托法娜花了三年。此后,维多利亚有了一处不需要再易容乔装的栖息地。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维多利亚一样幸运。死里逃生的女人越多,在城中的庇护地越多,却越意味着她没能救下的受害者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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