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她总能在这位魔女大人身上,感受到某位内冷外热的故人:也许失忆前所认识的某位朋友中,也拥有如此相似的性格。“血。”“什么?”还没明白格兰迪斯的意思,温格的指尖一阵刺痛。这个情形有些似曾相识。只是温格还是没能想起来。鲜血从指尖低落,所到之处的枯木瞬间焕发生机,又在顷刻间归于枯萎。鬼哭声幽幽不止,直到落叶消失之后温格才意识到。她们来到冥界了。在眼睛发现危险之前,寒冷先攀上胳膊作出预警。冷意一路顺着脊背往脑门上蹿。紧接着温格才看清,一片暗色的空气中,并不只是阴影那么简单。呼啸的风中,夹杂着亡灵的低语。空洞的河岸,望不见尽头,只有重复的黑雾和暗色的水。说是河流,却并不流动,永远静止。“小心。”铃铛声叮铃作响,温格才察觉到格兰迪斯手上虚虚做出握东西的手势,却看不见她手里拿着什么。方才攀附在身上那种冷飕飕的感觉在这叮铃声中消去。羽扇遮住面庞,格兰迪斯的眼角扫过她,直直地朝着那河走去。“跟紧我。”魔女大人的声音漫不经心的,说出的话却吓人得可怕:“如果没有我这魔气驱散,渡河中的魂魄会把你撕成碎片。”温格吓得一激灵。她几乎不敢错开一步,又怕自己离得太近把人惹恼了,脚下小心翼翼地蹚过那些不知是什么的水流。站在岸上时,一眼望到单调的彼岸。然而踏进河中,却感觉如何也走不到头。明明脚下平坦,虽然触感冰冷刺骨也并非不能忍受,可只走了几分钟,温格就觉得自己疲惫无比,就好像抽干了力气。她的体力不至于这么差吧……温格偷偷抬眼去看格兰迪斯。发觉她摇铃的动作也艰涩不少,不及最开始轻盈。看来是这里的问题。温格老老实实地闭嘴。又过了不知多久,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冻结,脚下也没力气,每一步都在咬牙往前走。耳边的呜咽声令人烦心,这些渡河的魂魄不甘于消亡的哭泣。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的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旋:往前走。灰烬格兰迪斯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其实一直定格在了某个瞬间,此后的岁月不过是某种停滞。所谓活着,不过是痛苦炙烤过后的灰烬。唯有一个强烈的愿望支持着她,不至于走向消亡。火海中,她接过神明投诸人间的视线,对方抛出一个如同幻梦的橄榄枝。蛊惑的言语在耳边响彻。他问:你想不想要人世间化作她的坟墓。对于一位永远失去母亲的女儿来说,那当然是个不计代价也要实现的美梦。直到,那位五感皆失的卜者告诉她。那不过是所谓灾厄的堕神,巧言令色的谎言而已。他只是需要一个被仇恨焚烧殆尽的傀儡。他承诺的毁灭,是覆灭某种秩序。——而那正是她失去母亲的缘由。好在,做傀儡亦有做傀儡的好处。在女巫间盛行的游戏中,两方对垒,有一个最常被忽略的牌组。傀儡守卫。它从不起眼,只是作为掩护王牌时最后一道防线。功能简单,却离王牌最近。幻梦破碎以后,世间本无所牵挂。她日复一日地在棋盘上,兢兢业业地扮演傀儡守卫。只为在敌方攻城略地的那一刻,从本应为最后的防线的守卫,变成压垮王牌的最后一根稻草。在漫长的岁月中,那几年的光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瞬。起码对神来说,是可以抛之脑后的浮沫泡影。母亲死后,一切记忆不过黑白。唯有一道身影,也在记忆中消逝。但格兰迪斯永远忘不了,。冥界的渡河幽灵,啃噬着来到此间的人的生命力。她是灾厄的信徒,是母神的背叛者。当厄里斯颠覆秩序的时候,他将母神赐予人间的力量一同封锁。只有拥有灾厄力量的她,才能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在傀儡戏中拿到主动权。尽管,背叛灾厄的代价是彻底的湮灭。正是这种代价,厄里斯才会相信她不敢背叛。——以利益揣度人间的灾厄,自然不理解这种亏本买卖。格兰迪斯的羽扇遮住大半面庞,也遮住嘴角源源不断溢出的鲜血。到达与那位卜者约定好的地点时,她的生命也来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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