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寒之十几岁出国上学之后几乎就不怎么回去了,只有每年过年会回去一趟,和应家人演一出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现在还没到过年的日子,应寒之怎么会突然回去,而且还是两个月都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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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片刻,给应寒之发微信:【我回北京了,一起吃个饭?】
一直等到深夜,应寒之都没有回复。
舒晨第二天上午直接拨了乔漪的电话。
上次在应寒之家里时,乔漪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他。她说应寒之有时不好好吃饭,有些肠胃的老毛病,拜托他帮忙监督一下,应寒之不听话的话就打电话告诉她。
在此之前,舒晨从未打过这通电话。
他知道乔漪的意思,但他有自己的分寸感,不是十万火急的事绝不会打电话去打扰她。
电话通了,乔漪听起来刚起床,声音慵慵懒懒的。
听他说应寒之疑似回老宅子、两个月没回公司的事,声音立马高了八度:“什么?!”
乔漪说,应寒之没和她说过要回老宅的事。
她年底要给好几个项目收尾,一周七天里六天都有饭局,片场还有一堆在拍的戏要监工,想起来,确实有许久没联系过了。
“我找人打听,等会儿联系你。”
舒晨一整天心神不宁。
忐忑地等到晚上,终于接到了乔漪的电话。
“确实是回老宅子了,”乔漪说,“应广荣院子里的厨娘和我们是老乡,和我们家管事还有些联络,不过她不常在房里走动,打听不到太多,只知道寒之回去两个月了,平时不怎么露面,大部分时间待在应广荣的院子里。”
舒晨听完,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
如果没事,应寒之为什么不回他的消息?
“我明天去应家看看,你跟我一起去,”乔漪当机立断,“应家人不怎么欢迎我,估计不会说实话。我把你带进去,你戴好口罩,装成我的助理,明天见机行事。”
——
应家老宅子在东城区的泾东胡同,顺着老巷子一路七弯八拐开着车进去,曲折又颠簸。
舒晨捂着嘴,脸色苍白。
“忍着点,实在不行吐袋子里,”乔漪左手握方向盘,右手从抽屉里掏出一卷塑料袋,“敢弄脏我的车我杀了你。”
乔漪的车是一辆五百万左右的黑色法拉利超跑,比应寒之那辆还拉风。
舒晨默默接过塑料袋,默默把头埋进去。
“以前我就不爱来这儿,”乔漪看着车外的行人、拥挤的窄巷,啧了一声,“喇叭摁一次罚款一百,钱都给他赚完了。”
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应家门口。
青砖灰瓦,石狮静踞。高槛隔世,铜环暗锈。
门前有三级青石料子的台阶,边缘微微凹陷,侧面细细雕着斜出梅花枝的吉祥纹样。门楣上留着春节贴对联的白印子,风吹过时,门檐下偶尔响起鸽子咕咕的叫声。
舒晨头一次来这种老式宅院,应家的门头比其他院子都要大不少,四方规整,气派庄严。里头静悄悄的,隐隐透着肃穆和阴冷。
不过他现在没什么心思欣赏老房子的建筑美学。
乔漪先行下了车,他摸了摸口罩,立刻跟了上去。
乔漪走上前,敲了敲红木大门。
片刻后,门开了,一个门房模样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
男人看清是她后,公事公办地道:“乔二小姐,稍等,我进去通禀一声。”
乔漪抱着胳膊,不耐烦地道:“我昨天和李长金说过了,他知道的。”
男人皮笑肉不笑:“二小姐,这是应家的规矩,您应该比我清楚。”
乔漪冷笑一声。
门又缓缓地扣上了。
“看见没,”乔漪侧头对舒晨道,“应寒之还挺牛的,在这种环境里长大,居然到现在还没疯。”
舒晨斟酌了一下用词:“挺复古的。”
“这么客气干嘛,”乔漪轻蔑地望着那贵重庄严的门头,语气里满是不屑,“……大清都亡了几百年了,这帮老不死的还在这儿装腔作势演古装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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