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遥和杜小白都是第一次见应兰堂,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情况。
舒晨忍了忍:“我很久没和应寒之联系了。”
“那更要好好喝一杯了,”应兰堂揽着他的肩膀,硬把他往楼上推,“应寒之,赵文凯,还有那些评委都在二楼包厢闲聊呢,你去了正好捞一杯酒喝喝。今天刚从勃艮第空运过来的罗曼尼康帝,年产量才六千瓶,你今天可算来着了。”
任遥和杜小白站在楼梯底下,面面相觑。
就在他们犹豫要不要跟上去的时候,应兰堂已经揽着舒晨上楼去了,全程没有看他们一眼。
杜小白咽了口唾沫,瞄任遥:“我们要不要……报警?”
任遥蹙眉看着上面:“舒晨带着手机呢,应该出不了事。我们在这儿等着,要是十分钟后他还没下来,我们就上去找人。”
杜小白:“好!”
舒晨相当于是被“挟持”着进了包厢。
一开门,满屋子的人把目光投了过来,都是业内知名大佬,有电影节主席,制片人,知名导演,影帝,影后……
还有坐在最中间的,披上了一件黑色羊绒外套的应寒之。
应寒之一见他们,顷刻蹙起了眉头。
赵文凯发量稀疏,冬瓜似的圆头,穿深灰色的双排扣西装外套,戴着一副琥珀色老花镜,笑道:“兰堂,你又带朋友进来玩?”
应兰堂笑嘻嘻道:“您可是贵人多忘事,他们团刚才在舞台上表演了的,开场第二个,他叫舒晨。”
赵文凯拍拍脑袋:“怪我,年纪大了记忆力不行,不中用咯。”
“哪儿的话,我们这些小辈,能入您的眼已经是幸运。他说想敬您一杯,我就带他进来了,”应兰堂从侍应生手里接过高脚酒杯,塞进舒晨手里,从背后暗暗推了他一把,“去啊。”
舒晨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把杯子放在低处,恭敬地道:“我代表我们团,谢谢您的邀请。”
赵文凯和他碰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笑声:“我想起来了,你们是寒之加塞进来的。”
舒晨身体顿住了。
赵文凯回头看应寒之,笑道:“寒之,你定的名单,怎么不说话。”
应寒之似乎本来不愿多说,在众人的目光下,只得淡淡开口:“嘉宾太少,显得冷清。”
应兰堂忽然插话道:“你们都不知道吧,应寒之原先就是这个团里的,和舒晨是队友。”
应寒之面无表情地飞了应兰堂一眼,应兰堂假装没看见。
众人露出讶异的表情。
他们大都听说过应寒之刚回国时加入某个男团的事,但男团叫什么,却没人在意。
横竖是用来给应寒之当台阶的,叫什么,有些什么人,有什么要紧。
应兰堂这么一说,就有人笑起来:“想起来了,原来是这样。”
话都到这份儿上了,舒晨只得又向右一转,把酒杯敬到应寒之跟前,小声道:“……谢谢。”
他们离得极近。
应寒之被西裤包裹着的结实修长的双腿就在他眼皮底下,他能清晰地嗅到他羊绒外套上温暖干燥的香根草气味和烟丝熏香,混杂着橡木香气和昂贵的皮革气味。
应寒之没有说话,也没有碰他的杯。
他就这样安静地,冷淡地望着他,面上毫无波动。
舒晨鼻头微微酸楚,不知道哪里来的委屈,把鼻尖一点一点侵占,堵得满满的。
良久,那只细长的玻璃杯终于倾斜过来,轻轻地碰了他一下。
“好久不见。”他很轻地说。
应兰堂不知为什么笑得更开心了:“还有哦,以前在团里,粉丝都觉得他俩是一对儿呢。”
众人:“……?”
应寒之似乎终于忍无可忍,开口道:“那些小粉丝闹着玩的,现在是什么场合,你讲来干什么。”
应兰堂:“我说说都不行?”
应寒之:“无聊。”
舒晨忽然有些恍惚。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待在这里,为什么会与曾经亲密爱过的人形同陌路,为什么一年过去,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忽然地抬头,问他:“你现在还养狗吗?”
应寒之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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