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庭就跟没听见似的坐到他旁边猫腰捞起那条伤腿,他只好拽起领口捂住了鼻子。红花油在皮肤上晕开,油亮油亮的。樊星感觉眼睛有点熏得慌,身子往后仰了一下,牵扯得腿也动了动。李聿庭以为他要躲,一手握住迎面骨一手按着脚踝用了劲。“疼疼疼——”“不疼没有效果。”“下午就没这么疼!”“晚上就是疼得厉害,怕疼以后小心点儿。”虽然不确定李聿庭的心态,但樊星知道他看见那一幕肯定会有情绪,既然不想再吵架就咬牙忍了。李聿庭见他不吭声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一些,随便按了一会就放开他的腿走到水龙头边洗手。樊星疼出一身汗,冷劲过去了,站起来想回屋开空调时李聿庭突然说了一声“去洗澡”。“药不都洗掉了么?”“你不爱闻那个味儿,洗掉就洗掉。”“那也不能白受罪啊!”“已经吸收了,没事儿。”李聿庭说话时一直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但樊星能感觉到那股不怒自威的冷充斥在他的目光、语气里,又开始紧张。“快去。”樊星听到那两个字打了个激灵,往卫生间走了两步又转身回屋去拿浴巾和干净衣服。回到李聿庭面前时樊星没那么紧张了,不卑不亢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要是没事儿了就回家吧,我洗完就睡觉了。”“早点儿睡也好。去吧,不用送我了。”李聿庭说完往门口走。樊星看他拉开大门就转身进了卫生间,听见院门咔哒一声碰上终于松了一口气。几秒钟的时间卫生间里就充满了红花油的气味,樊星用手在鼻子底下扇了两下,放好浴巾脱掉衣服走到淋浴区。浴帘一拉,吊环蹭着钢管发出哗啦一声。薄薄的塑料布跟墙壁围成一片狭窄的空间,给了他些许安全感。樊星打开花洒冲湿身体,又关上挤了点洗发水揉搓头发,洗发水的薄荷味很快遮住了红花油刺鼻的气味。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两口气,黑暗中又看到20岁的李聿庭捏着他的下巴轻笑的样子。薄荷气味在鼻腔里萦绕,樊星用力屏住气息仍然只能将它留下一小会,一旦开始呼吸它立刻就会溜走,之后又会有新鲜的气味闯进鼻腔。同一个人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或者和别的人交替穿插织着同一张网,真像生活的样子啊……樊星无奈地想。突然一声响,卫生间的门开了。樊星立刻紧张起来,大声问:“谁?”来人不出声,只有极轻的脚步声证明他靠近了一些。几滴泡沫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到眼角,樊星睁不开眼,摸索着打开花洒的开关。“说话!谁?!”嘈杂的水声中樊星仍然能分辨出金属碰撞的声音,他迅速抹干净眼睛把浴帘撩开一角探出头,看见一个男人站在浴帘外面跟他四目相对,心瞬间慌了。痛李聿庭赤身裸体地站在那看着他,眼里有分辨不出的情绪。樊星呼吸乱了,大脑死机,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李聿庭没看那个雕塑一般的人,撩开浴帘擦着他的身体走进去。樊星往后退了一步,后背贴上冰凉的瓷砖才回过神来。“你干嘛?”李聿庭背对樊星站到花洒下冲湿头发,又挤了点洗发水才说话,语气仍旧冰冷。“洗澡。”空间狭小,两个人离得太近了,那个人身上散发出的男性气息甚至盖过了洗发水的气味。樊星的目光落在他揉搓头发时肩头隆起的肌肉上,心跳得越来越厉害。“你不是……回对门了么?”“想起那边儿没水,就没走。”“怎么会没水?”“两个多月没交水费,停了。”“你怎么不去交水费?”“上班儿,没空。”“那你怎么不在家洗完再回来?”说话间李聿庭已经冲干净头发,挤出沐浴液往身上擦。“走回来一身汗,白洗。”樊星一时间想不出他的逻辑有什么漏洞,决定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抬手轻轻一碰浴帘就被人发现了。李聿庭转过身压到他身上,手捏住他的脸问:“你要去哪?”皮肤贴在一起樊星脑袋嗡了一声,语无伦次地说:“吾粗去……你……你先洗,吾一会……呜……”吻压下来了。或者说那不是吻,是啃咬。樊星疼得推他,可手一碰到那个人的皮肤就被吸住了似的,挪不开了。对于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来说,一个月实在是太长了。拆石膏那天之后樊星再没打过飞机,怕脑子里全是李聿庭的脸、李聿庭的身体、李聿庭的声音,怕释放之后心会更空,然而那些克制和忍耐在触碰到他的那一刹那全部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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