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昀翻书的手一愣。没等沈西昀回答,宋南禺却自顾自道:“因为这里可以亲眼看到李家的覆灭。”李明荣是隆丰银行的座上宾,李明荣四分之三的资产皆在隆丰,隆丰是一家老字号银行,在这个外汇横行的时代,任谁都不敢相信李明荣在隆丰只吃固定利息。但是宋南禺知道,人心是贪婪的,即使李明荣这么保守古板的人,也抵不过送到眼前的巨大红利。律所的生意不咸不淡,倒像是印证了沈西昀的那句宋南禺的投资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也不是没有人上门,毕竟沈西昀打赢的两个案子名声在外,但是来求诉讼的都是一些工人以及小商贩,沈西昀什么也不说只是不接。这让宋南禺倒是充满了好奇跟不解。“律法的本质不是应该保护弱者吗?”宋南禺不紧不慢的翻着那本放在桌上的洋文书,满本德文,晦涩难懂。沈西昀扶了扶眼镜,手边翻阅着一本厚厚的德文字典。头也没有抬,似是在回答宋南禺的疑问“律法的本质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似乎在那本字典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继而把答案抄写在笔记里,又轻轻的从宋南禺手里抽过那本洋文书,在已经翻译好的地方,默默的划上横线。“在这个时代,资本就是胜者。”沈西昀默默的合上那本洋文书。“制定规定的人不会让资本以外的人胜利,而要保障资本以外的利益,只能自己打破制定规则。”宋南禺似懂非懂,他总觉得沈西昀身上也是背负着一些故事,但是这种故事他比谁都了解也许充满悲痛跟无法言说,那就不去深究所谓故事。宋南禺的猜测是对的,贸易法的颁布,无疑还是打乱了李明荣的计划,李芩柏的速度很快,大鱼吃小鱼的做法,很多中小厂家在打压下不堪其扰,只能选择合并并存,但李芩柏这个人跟李明荣一样,所谓的并存不过是不留活路。而不留活路会把人逼上绝境,加上金陵的大小抵押商铺要么是隆丰银行掌控,要么是李明荣那个二姨太的干爹开设的地下钱庄掌控,这些中小厂家等反映过来的时候早就倾家荡产,身无分文。李明荣创立的荣昌早就习惯了这种视其他人如蝼蚁的把戏,即使李家商行门口上演跪地磕头的戏码,李明荣看都不会看一眼,即使是人命对于他李明荣来说也不过是适者生存的游戏。宋南禺的手上拥有的是当时他在日本利用外汇差而赚来的黄金,在很多被李明荣监视的日子里,他都装作纸醉金迷沉迷于日本的烟花之地,却不知道烟花之地本就跟黑色交易息息相关。而说来宋南禺应该要感谢的是李从深,要不是他撞破李从深私自贩卖大烟给留学生,也不会以此为要挟而换取了那一块用来封口的黄金。自然也是因为这块黄金宋南禺才能利用外汇差而赚到了更多的利润,金融危机下日本收紧对黄金的采购,而正是因为这个宋南禺才带回了那一箱的大黄鱼,当然他手上的筹码自然不止是那箱大黄鱼。宋南禺在楼下的隆丰银行以沈西昀事务所的名义开了户,购入了五千张金圆券,再用这五千张金圆券找了一个号子(股票的经纪人代理),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买了一支英华的股票,而这个英华虽然主营地是在上海,但是跟荣昌也有很多生意上的重合,股票是个时兴的玩意儿,英华并不是大户,这五千张金圆券的股票,还是在上海的证券交易所掀起了不小的火花。宋南禺往返于春晖园跟律所倒是觉得充实了许多,当然有些人是不会让他充实舒服太久。就像现在刘子岚站在春晖园里,宋南禺就毫不意外。小的时候宋可韵还在,刘子岚就跟在宋南禺的身后,充当一个合格的跟班的角色,刘家世代就是宋家的管家,对于刘子岚来说,从出生开始就根深蒂固,主仆有别。刘子岚也确实是个好的管家,以至于带来了几个仆人说是伺候宋南禺在春晖园的衣食起居,实际宋南禺知道不过又是监视。“少爷如果春晖园住不习惯也是可以回主宅住,您院子里的门已经修好了。”刘子岚还是那副微笑却疏离的样子。宋南禺浅笑一声。“刘管家倒是费心了,就算你不来我也是要回主宅一趟的。”宋南禺已然是猜到了刘子岚此行的目的,李明荣的生辰不过这几日,倒不是宋南禺特意记得,只是印象太深刻,让他不得不记住。在他六岁那年,宋可韵定了时下最流行的生日蛋糕庆祝李明荣的生辰,宋可韵很早的时候对李明荣是爱的,爱到不顾反对义无反顾嫁给一穷二白的李明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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