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至半夜三更,门房忽然遣人来报:“樊楼的乔姑娘拜访大夫人来了。”她睡意顿消。大半夜登门,莫非出了大事?当即命人领乔真真来院。“抱歉,夫人,打扰您休息了。”乔真真神色紧绷,一见着她,便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硬黄纸。“我也是受人所托,前来送信。”冯清岁接过她递来的硬黄纸,摊开一看,血腥气扑面而来。“草民陈青山、张麦生、王栗儿、李穗娘……冒死上告:河州知府乾世荣勾结工部郎中吕锦明,贪墨河工银两,致河堤溃决,百姓死伤无数。其后强征民夫修补河堤,草菅人命,逼民至反……”她脸色骤沉。乔真真解释道:“凌晨我被暴雨吵醒,想起忘了给鱼缸扣盖子,怕金闪闪跳出来,顺水溜走,便起床撑伞去了后院。”“不曾想,竟在鱼缸旁边看到个趴在地上、受了重伤的男人。”“那男人身上被砍了好几刀,血流个不停,看到我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求我帮他转交给纪大人。”“他刚说完就晕了过去。”“我吓了一跳,叫醒我娘,将他拖到厢房,找了个大夫给他疗伤。”“他发了高热,至今未醒。我不知这血书内容真假,怕等下去会出大事,先来纪府了。”“因不好直接求见纪大人,便找上您,想托您转交给他。”冯清岁点头:“我这就交给二爷,由他定夺。”血书上的事若是真的,确是大事。她留乔真真在院里,自己带了血书去找纪长卿。纪长卿被百福唤醒,得知是冯清岁半夜来访,鞋袜都来不及穿,穿了件外衣便去书房。“出了什么事?”“二爷请看这个。”冯清岁将血书递给他。“乔真真送来的,说是闯入樊楼后院的一个重伤男子托付她转交予你。”钦差纪长卿看过后,脸色也沉了下去。“那人如今在樊楼?”冯清岁点头:“乔真真登门前,那人尚高热昏迷,不知眼下醒了不曾。”“你先回院歇息,此事我会核实。”“好。”冯清岁回院复了乔真真,乔真真随后告辞离开。翌日,纪长卿将血书呈至皇帝面前。皇帝震怒,立刻将工部郎中吕锦明交给刑狱司审讯,又命追缉司速速赶往河州侦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金河河州段共有六处决堤,已淹没三县。受灾民众流离失所,还被州府强征补堤,死伤无数。陈青山等人拼死抵抗官兵强征,被诬为反贼,走投无路之下,唯有写下血书,进京告状。孰料河州知府早有预料,派人潜伏在进京路上,伏杀上诉者。随陈青山进京的二十四人,沿途不断惨遭杀戮,唯有陈青山一人成功抵京。然而进城不久,陈青山也遭遇伏击,借雨夜遮挡,才侥幸摆脱追踪,逃进樊楼后院。得以将血书送至御前。皇帝立刻罢免河州知府乾世荣,委派新官上任。谁知新官刚进河州地界,就被刺杀身亡。紧接着又有几个知县被杀。百姓接连起义。河州大乱。一路打着“清君侧,诛奸邪”旗号、自称“承天军”的反叛军骤然崛起,迅速占领河州各县,吸纳百姓壮大其身。冯清岁从“承天军”这名字嗅到了某种气息。除了皇帝,谁敢说自己承天?这承天军莫非是赵必翔搞出来的?一问纪长卿,他果然道:“月前我的人曾在西州和太州交界处的断云岭发现一个空置的匪寨,在匪寨找到不少嵌进树干的子弹,怀疑赵必翔曾在那里待过。”“而后顺着山岭残留的人迹找到了匪帮的去向。”“就是河州。”冯清岁眼前一亮:“也就是说,赵必翔极有可能在河州?”纪长卿瞥了她一眼:“便是他在河州又如何?你想过去找他不成?”冯清岁原先想留在京城等赵必翔杀回来,如今师父被困在宫里,她担心京城或皇宫大乱会危及师父,更希望早日找到赵必翔,除之而后快。省得留着这恶煞祸害人间。便笑道:“若是二爷能替我护好师父,我自然想去见识见识反贼的气概。”纪长卿:“……”见识反贼的气概?是捡拾反贼的脑袋吧。他不咸不淡道:“河州大半州县都成了泽国,你知他躲在哪个山头?大海捞针一样,寻到猴年马月?”冯清岁叹了口气:“二爷说得也是。还是等二爷查明他的行踪再说。”纪长卿扶额。还真想和五花两个人杀去河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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