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在学校里还要精致了许多的脸庞,睫毛卷卷的,嘴唇透着淡淡的粉。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路灯下的女孩,此刻像被月光吻过,干净又柔软,让他忽然忘了该怎么移开视线。她每走近一步,池澪就觉得心脏被轻轻敲了一下,节奏乱得不像话。指尖下意识地蜷了蜷,又松开,重复着细微的动作,像是在按捺某种难以言说的悸动。直到林妤茉站定在他面前,声音带着点不自然的怯意,“池池澪,等久了吗?我们进去吧。”池澪才猛地回神,喉间溢出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不久。”他偏过头,避开她的目光,指尖在身侧蜷了蜷,“在四楼。”进电梯时,恰好有两个人走上来,池澪几乎是本能地往前站了半步,把她挡在身后。头顶的灯光落在他发顶,勾勒出干净的轮廓,林妤茉看着他的背影,她没话找话地问:“考得怎么样”。池澪转头看她,目光刚对上,又像被烫到似的迅速移开,落在跳动的楼层数字上:“还行,比平时模拟考简单点。”电梯里又陷进沉默,只有数字跳动的轻响。池澪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让他心跳莫名快了几拍。直到“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他率先走出去,脚步却下意识慢了半分,等着身后的人跟上来。包厢门还没推开,里面的笑闹声就先传了出来。刚推开门,就见文砚楠、江柏舟、夏晓雪和宋星冉围在餐桌旁的小方桌前,手里都捏着牌,张莹还没来。文砚楠将最后一张牌拍在桌上:“王炸,赢了。”“啊——你肯定耍赖!”夏晓雪扯着脸上的纸条,声音瓮声瓮气的,“凭什么就我和星冉贴这么多?”“小声嘀咕什么呢?”文砚楠抬眼看向夏晓雪,嘴角带着点似笑非笑。旁边的宋星冉立刻帮腔,扯着自己脸上的纸条说:“她说你们两个是不是耍无赖!不然凭什么我和夏晓雪贴这么多,你们俩跟没事人一样?”夏晓雪被宋星冉一撑腰,顿时挺直了腰杆,跟着点头:“就是!为什么你们两个贴的这么少?肯定出老千了!”她和宋星冉的脸上已经贴满了白色长纸条,眼尾都被遮了大半,文砚楠脸上只有一条,江柏舟稍多些,也才三条。江柏舟大声反驳道:“才没有,你们两个菜就多练。”林妤茉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宋星冉猛地回头,纸条滑下来挡了视线,她扒拉了两下看清来人,瞬间忘了打牌,扑过来就抱住林妤茉,手还趁其不备,飞快地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又火速收了回去,眼睛亮晶晶的:“小茉莉!你今天也太好看了吧!”池澪站在旁边,指尖几不可察地蜷了蜷,目光在宋星冉碰过的地方停了半秒,又若无其事地移开,只是眼底的光暗了暗,没说什么。林妤茉被捏得脸微红,轻轻推开她:“怎么输这么惨?”宋星冉愤愤不平,“他们肯定有问题,我运气明明一向很好的!”“这叫技术,懂不懂?”江柏舟立刻反驳。其他三人也被今天的林妤茉晃了眼,月白色的蕾丝衬得她皮肤像瓷,纱裙轻轻晃着,完全不像平日里穿校服的模样。江柏舟最先回过神,大声反驳:“我们可没出千,这是技术问题!宋星冉“呵呵”两声,直接把林妤茉按到自己座位上:“小茉莉,帮我报仇!”她站到林妤茉身后,池澪则走到林妤茉另一侧,挨着江柏舟。对局刚开,江柏舟就利落地发牌,纸牌在桌面上划过轻响。林妤茉扫了眼手牌,大小王配齐,单牌也少,当即说:“抢地主。”“对三。”林妤茉先出牌,手指在牌堆上敲了敲。“对五。”夏晓雪跟着出牌,脸上的纸条晃了晃。“要不起。”……几轮过后,林妤茉看着手里的牌,忽然笑了:“顺子,3到9。”牌一甩,桌上瞬间安静。江柏舟盯着那串顺子,哀嚎着往脸上贴了张纸条:“不是吧?刚开局就来这么猛的?”林妤茉也不是回回都赢,偶尔摸到烂牌也会被压着打,但她记性好,谁出过什么牌都记得一清二楚,算牌时总能掐准时机,输得远没旁人多。几局下来,江柏舟、夏晓雪和宋星冉脸上的纸条肉眼可见地厚了起来,连额头都快贴满了。又打了一局,包厢门被推开,张莹探进头来。夏晓雪像见了救星,一把扯掉脸上的纸条,把位置让给她:“快来替我!再打下去我要成木乃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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