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快地抱了抱她,像是要汲取最后一点力气,随即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沙发上坐好,指尖都在发颤。“我去隔壁。”他丢下这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林妤茉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转身时那通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尖,还有步伐里藏不住的仓促,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林妤茉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听着隔壁没什么动静,便起身收拾。她把拆开的礼物一一放进卧室的收纳柜里,又将散落的包装盒、丝带仔细叠好收进袋子,打算明天丢进分类垃圾桶。目光落在满室鲜花上,她想起阳台的空花瓶,便想挑几支插起来。刚伸手想去碰那束粉色玫瑰,还没碰到花瓣,就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池澪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她伸向玫瑰的手,脸色骤变,几步冲过来攥住她的手腕:“小心,有刺!”他的指尖带着点微凉的湿意,大概是刚用冷水洗过,语气里的急切却没藏住。林妤茉被他紧张的样子逗笑:“我想摘几支放进花瓶里,摆在桌上应该好看。”池澪松开她的手,转而握住她的指尖仔细检查,确认没被扎到才松了口气:“别碰,这些玫瑰刺很尖。我已经约了人,明天来处理,你不用动手。”他顿了顿,看了眼手机:“时间不早了,带你去吃点东西再回学校,晚上光顾着拆礼物,你都没吃晚饭。”林妤茉看他脸色已经恢复平静,耳尖的红也退了,便点了点头:“好。”两人牵着手走出小区,在学校附近找了家亮着暖黄灯光的日式料理店。池澪点了她爱吃的豚骨拉面,额外加了份溏心蛋,自己也和她一样。吃完面,池澪把她送到宿舍楼下。晚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吹得林妤茉缩了缩脖子。她忽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转身往宿舍楼里冲,声音飘在风里:“拜拜池澪,我先回去啦!”池澪愣在原地,指尖下意识抚上被她吻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唇瓣的温度。他看着女孩跑远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才低低地笑出声。他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往回走。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妤茉发来的消息:【今天的礼物我都很喜欢,谢谢你。】池澪指尖敲了敲屏幕,回了句:【喜欢就好。晚安,小茉莉。】池澪没过几天就带着林妤茉去了公证处,鲜红的产权证书上落下她名字的那一刻,林妤茉看着身旁眉眼带笑的少年,忽然觉得这份礼物重得像块暖玉,沉甸甸的。公证之后,图书馆成了偶尔才去的地方。更多时候,两人会窝在公寓里。林妤茉在书房处理公司事情或者学习专业课,池澪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打代码。期末复习的日子很难熬。老师划的重点太多,整本书都可能是考点,林妤茉几乎回到了高中冲刺的状态,每天六点爬起来背知识点,晚上十一点才顶着酸胀的太阳穴放下书。最后一门考试她提前交卷,走出考场的时,林妤茉松了半口气,初冬的风灌进衣领,带着种解脱的清爽。回家回到宿舍,她开始收拾行李。林父林母早上就发来了消息,问她要不要让王叔来接,林妤茉笑着回了句“不用,池澪来接我”。这个学期,她跟父母提了很多次池澪,父母听得多了,也对池澪有了一些了解。她没带太多东西,日常用品家里都有,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刚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寝室门就开了,毛敏和徐慧拎着饭回来,高露跟在后面。徐慧凑过来看了眼行李箱,“收拾好啦?这就要回家了?”林妤茉笑着说,“嗯,爸妈等着我回去吃晚饭呢。本来想收拾完发消息跟你们说的。”“行吧行吧,有池澪送我们就放心了,回去注意安全,开学见啊!”“开学见。”高露也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点不舍。“开学见!”林妤茉拉着行李箱走出寝室。宿舍楼门口的风有点大,吹得她缩了缩脖子。抬眼望去,就见池澪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穿着件黑色大衣。看到林妤茉走出宿舍楼,池澪立刻迎上前,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指尖擦过她的手背,带着点微凉的风:“冷吗?”“不冷。”池澪牵起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裹着暖意,驱散了初冬的凉意:“嗯,走吧,送你回家。”林妤茉跟着他上了车,车子平稳地驶出校门,林妤茉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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