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们还有彼此,不是吗?”“……”空气落地。奇怪的氛围在这段走廊上蔓延。又仿佛是那个尘封已久的房间里在往外探出透明的触角,把门前这两个人,乃至于一整座宅子都笼罩起来。温璨保持着微微缩紧的瞳孔,凝视着那扇门,又仿佛只是在放空。直到温荣嘴角抽动了一下,推了推他的肩膀:“阿璨?”楼上。早已入睡的老人突然毫无预兆地惊醒过来。他满头大汗地坐起,急促喘息着按响了铃。很快管家匆匆走进来,他抓着人急声道:“阿璨呢?阿荣呢?他们都在哪?在干什么?!”旧梦温璨走了进去。他走进那光芒里,就像走进一段尘封的旧梦。温荣长出一口气,手背在身后跟了进去,表情调整,重新露出了一个父亲应有的笑容。“还记得这个烟灰缸吗?”温荣示意他看茶几上的东西,语带怀念道:“你当时年纪还小,莫名奇妙在拍卖会上看中了这个东西,你妈其实很不赞同,说这简直就是在预示你未来会是个烟鬼不许我举牌,但爸爸还是顶着她的瞪视给你拍下来了……”温璨的眼珠一挪,就看到了那个烟灰缸。的确是造型奇特,显然猎奇大于材质。摆在这里也不知多久了,颜色已经微微发黄。他盯着这个烟灰缸,耳边男人的声音就像隔了一层雾,朦朦不清晰。“结果谁知道你把玩了没多久就腻了,还非要放到爸妈房间里来,你妈又怕这是在鼓励我多吸烟,结果又是爸爸顶着压力把它留下来了,你还记得爸爸当时是怎么说的吗?”“……”“爸爸说……”“这么艺术的东西,用来装烟灰多浪费啊,既然我儿子喜欢,那就用来放我儿子的弹珠。”男人说着就把男孩手里的一颗弹珠丢了进去。珠子在里面滴溜溜转着圈。男孩喜滋滋地抬头,看到他爸冲他做怪眨眼的表情,便也跟着眨了下眼。年轻父亲充满活力的脸在眼前模糊了。弹珠滴溜溜的旋转声里,他听见了一声略带沧桑的感叹:“现在想想,还真是不敢相信,阿璨居然也有喜欢玩弹珠玩积木的时候,你长大得太快了,这里面很快就不装弹珠了,但爸爸还是舍不得把它丢掉。”“还有,”不等温璨做出反应,温荣又走到了博古架前,拿起一个奇形怪状的手工木雕,小心翼翼地转向他,“这个你还记得吗?是爸爸妈妈陪你做的,来来回回二十多次才勉强成型了这么一个,你还记得这是雕的什么吗?”“……”看着温璨毫无反应的模样,他只当他不记得了,失落一笑,又低下头爱惜地摸了摸那个木雕:“是一只睡觉的海獭,我本来以为你要雕鲸鱼,可你非觉得鲸鱼的木雕必然要够大才行,小材料不配用来雕鲸,最后选了海獭,但海獭也不容易雕,你妈妈起先还兴致勃勃地陪着你,后面实在坐不住了,就各种遁走,最后是爸爸陪你雕完的……”“你都不记得了。”温荣长长叹息,似有失落,又带着老去的父亲看年轻孩子的沧桑,任谁听了也要动容。温璨动的却只有眼睛。他看着温荣对着满房的老物件怀念过去。温荣每走一处,拿起一物,他的眼珠就挪动一下,不像是跟随,更像是捕捉。他像个陷入故障或静止状态的机器,只对特定的指令做出机械僵冷的反应。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走过去。这个尘封的房间也仿佛随之复苏了。那些东西带着往日的光辉,带着记忆里的温度和流动的画面,一个一个,一片一片地接连浮现在灯光里,直至填满整个房间。男人的声音变得模糊,却无处不在,苍蝇似的嗡嗡嗡着刺痛他的耳膜。在那蜂鸣般的噪音即将抵达沸点前,他终于张口了。“结婚照呢?”“……”正在昂首阔步兴致勃勃,甚至眼睛里也泛起了泪花的温荣猛地僵住了。他没有动。而温璨在他身后抬起眼,漆黑的,空洞的,又仿佛翻涌着巨大海啸的黑色眼睛,直勾勾盯住他的背影,如同深夜里螳螂对猎物举起的镰刀:“原本挂在那的结婚照,去哪儿了?”“……”温荣还是没动。温璨却动了。他缓缓走到茶几边,两根手指在那个烟灰缸上一抹,抬起来,再搓掉厚厚的灰。接着他又拿开那个烟灰缸,桌上却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温璨发出一声闷笑:“家具倒是擦得很干净,怎么偏不擦东西?不会是因为害怕破坏所以把这些玩意儿都单独锁起来了吧?什么时候重新摆出来的?也不记得洗一洗,这些廉价的小东西都记得拿出来,怎么唯独把结婚照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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