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闺阁少女很难知道连城的存在,毕竟,仅仅为了兄长治病,她不会豢养那么多高手。沈舒意目光玩味,亦是没有回答:“我倒也同样好奇,宋世子的病若是治好了,又想要什么?”宋廷善笑容温和:“宋某无所求,只是盼着少瘦身体牵累之苦,多尝人间百态罢了。”沈舒意神色多了抹讽刺:“这就是宋世子说的十二万分的诚意?”宋廷善沉默,直视着面前的少女,不知她想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沈舒意笑了笑,声音清冽:“既然如此,不谈也罢,我只能在此祝福宋世子能够——得偿所愿。”对上那双漆黑的眼,萧廷善的心逐渐沉了下来。半晌,萧廷善垂下眸子,轻声道:“宋某身为男儿,自然也盼着建功立业、匡扶社稷,只是位卑言轻,说出来怕惹小姐笑料罢了。”他那张脸分外苍白,沐浴在窗外照射进来的日光里,显得分外温柔和无害。恭喜沈舒意没再看他,转头看向窗外,幽幽道:“宋世子想匡扶社稷,只是不知世子是否看得见这民间疾苦。”萧廷善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只觉得这沈舒意油盐不进,仍旧在同他打着太极。“沈小姐似乎对我成见颇深。”萧廷善这次没有再问,而是用了一个陈述句,因为他问过太多次,可显然,沈舒意根本不打算给他一个答案。沈舒意收回视线,看向他道:“俗话讲,人褪去皮囊有二百零六块骨,穿上衣服却能有一万八千相,我本无相,亦有万象,我是何相,取决于你。”闻言,萧廷善的心沉了下来。显然,沈舒意这番话的意思,是在暗指他绝非善类,不值得相交,故而她从不惧与他交恶。半晌,萧廷善笑了出来,倒不再执着于此,只是道:“不论沈小姐如何作想,宋某必定会请得连城先生出手,替宋某续命。”沈舒意轻笑了笑:“若宋公子有这个本事,舒意自然恭喜。”萧廷善缓缓道:“他日若是沈小姐想替兄长相请,或许宋某亦可在连城先生面前为您美言。”沈舒意讥笑道:“宋公子如此笃定,想来,必是有人命陨京城。”萧廷善的那几分得意顷刻间淡去,又如当头被人泼了盆冷水,不是因为旁的,而是因为面前的少女能猜中他的打算。“沈小姐愿意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如此费心,着实出乎在下所料。”萧廷善缓缓开口,这也正是他所不解的地方。一个没多少利用价值的孤女,她愿意大费周章的去救,可明明更有价值的自己,她却又弃若敝履。他笃定,若他们二人联手,必定能让连城出山,明明是双赢的结局,何乐不为?沈舒意杏眸沉静,冷声道:“宋世子自然不懂。”沈舒意清楚,他眼里装的下山河远阔,却装不下人间烟火,他一腔抱负,盼的是海晏河清,却不曾知道要给百姓安乐。他嘴里说着仁义道德,不肯提及的却是满腹龌龊,他以为自己可以成为南征北战、至高无上的帝王,却不知这一路,他踩的是黎民的尸骨、百姓的血肉。一个从不肯低头看的人,你要他如何怜惜众生?沈舒意目光悠远,唇瓣轻启:“宋世子不必再费心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她沈舒意,能接受像江漓、九俦、甚至是自己一样的人横死,却无法忍受黄莺、还有猎场中那少女的消亡。因为江漓、九俦或是自己,他们皆以身入局,他们有所求亦有所图,既然上了赌桌,便会愿赌服输。可黄莺、还有那少女,她们从始至终都是权力倾轧、利益争夺之下的牺牲品,被迫卷入一场又一场的阴谋,生不知为何,死亦是不知为何,明明无所求,偏偏身不由己。萧廷善倒也没再勉强,毕竟就算他承认沈舒意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亦有几分本事,可他却不认为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就能搅动风云。“沈小姐手下高手如云,只盼小姐今日所行,他日不会后悔。”萧廷善的声音依旧温和,只是明显的冷淡了许多。大抵已然被人看透了伪装,又耐心耗尽,便也就没了多少继续装下去的心思。听出他话里的得意,沈舒意倒也没辩驳,只是道:“看来宋公子志在必得。”萧廷善沉声道:“是。”沈舒意笑了笑,拿上帷帽起身:“他日宋世子若求到我面前,我恐未必有您那么好的心肠。”话落,没等萧廷善再回应,沈舒意便带人离开。萧廷善站在二楼,看着在风月中上车离开的女子,少见的心浮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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