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筝似乎有些难为情,“现在都凌晨了,你没住过宿舍,可能不知道我们学校宿舍有门禁,进不去了,而且我没带身份证,开不了房,没地方去”五分钟后,元向木打开房门,杨筝后脚进来,有些拘谨地打量这间小房子。看到那些放在矮柜上花瓶里的娇艳欲滴的花朵,他笑了笑。元向木拿了个薄毯子给他,让睡沙发,自己进浴室随意冲了个澡,头发还湿着就倒在折叠床床上。他实在太累了,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但又没睡踏实,心里塞着太多事,人也一直被托在半空沉不下去。恍惚中杨筝似乎拿了条毛巾给他擦头发,他下意识躲了躲,对方就停了动作。整整一晚都在颠三倒四地做梦,梦里光怪陆离,惊悚可怖,红着眼睛叫他哥哥的元牧时,冷着脸让他别痴心妄想的弓雁亭,朱春歇斯底里的样子,方澈温柔娴静的脸。然而在这纷乱交错的人影背后,巨大粘稠的黑暗背景里,总有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无论怎么逃,那道视线都能从任何他想不到地方冒出来。痴狂,扭曲,阴毒,如跗骨之蛆。冷汗涔涔,却始终醒不过来。傍晚医院走廊人很多,大部分都是进出吃饭的病患和家属,弓雁亭走在元向木身后,目光落在他露出的后颈上——那里有一道新鲜的抓痕,不知道是朱春抓的还是方澈发病时留下的。推开房门,里面很安静。梁哲坐在床边轻轻握着一只从被子里探出的手发愣。元向木不自觉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看了看,方澈还在睡,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消瘦的身体陷在被褥里几乎看不出起伏。“醒过没?”“没有,不过比刚才好多了。”梁哲声音有些沙哑。弓雁亭把带来的向日葵放进花瓶,走到元向木身后,捏了捏他肩膀。“歇会儿?”他压低声音,下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元向木摇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认真得很,弓雁亭顺着他的视线,见方澈细瘦的手脚都被绑上了约束带,她皮肤白,隐约能看到勒出的红痕。病房的安静变成浓重的沉默。过了阵,梁哲想起什么,目光落在元向木黑色的短袖上,“你的伤怎么样了?找医生处理了没有?”“没事。”弓雁亭突然出声,“什么伤?”梁哲愣了下,见元向木不说话,便也犹豫着没说。弓雁亭单手推着他后背把人弄出病房,“怎么回事?”元向木倒很无所谓,“我妈有时候发病有攻击性,没事,不严重。”“我看看。”他说完,突然看见元向木黑色的短袖右肩有不明显的撕裂,这个位置他太熟悉了,还没看脸色就变得难看。剥开衣领,只见原先烫伤的部位又鲜血淋漓,伤口不深但创面看着骇人,甚至能看到微微外翻的血肉里还夹杂着细碎的玻璃渣。弓雁亭瞪着那个被又一次撕开的伤口看了半晌。“怎么弄得?”“我妈手里藏了个碎了的玻璃瓶,躲在窗帘后不肯出来,我一拽她受了刺激,就这样了。”“怎么不早说?”“这没什么。”元向木无所谓道:“我妈前几年发病那会儿比现在严重多了。”弓雁亭皱眉,想不明白一个人提起伤痛时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不疼?”元向木见他这样,心思又活跃起来,笑嘻嘻说:“原本感觉不到疼,被你一看好像痛觉又恢复了。”弓雁亭无动于衷,手指不轻不重按在伤口周围红肿的皮肤上,伤口被扯动,元向木没有防备顿时疼地直抽气。“还有心思调笑,看来是真不疼。”“”医生拿镊子往外取玻璃渣的时候元向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弓雁亭站旁边看了会儿,推门出去了会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医生快缝完针他才又回来。那儿本来就缝过针,现在又叠一层。弓雁亭带着人走出去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沉得吓人。两人在楼下站了会儿,元向木伸手往弓雁亭衣兜里摸。毫不意外被一把推开,“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来根烟。”元向木固执道。弓雁亭冷冷瞥了他一眼,“你那口子是不想长好了?”“一根没什”“元向木。”弓雁亭声音冰冷,明显生气了。元向木气也上来了,“你管我跟管儿子一样你知道吗?”弓雁亭冷道:“我还真不介意给你当爹。”元向木眼珠一转,下一秒突然靠近,附在弓雁亭耳边,唇瓣微动,轻轻吐出两个字。弓雁亭眼睛微微睁大,不待他反应,元向木立马往后退一大步跟他拉开距离,神色狎昵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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