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似乎有话说,方澈问:“什么?”“就”“笃笃笃。”病房门突然被敲响,元向木抿了下嘴,说:“我先去开门。”拉开门,门外站着的人让他意外,却又意料之中。老太太约莫五六十岁,头发花白,戴着副眼镜,气质典雅,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不难看出年轻时容貌出众。最重要的是,老人眉眼和方澈隐约有几分相似。“谁啊?”方澈没听见动静,探头往门口看。下一瞬,整个人愣在原地。她眼睛瞪得很大,不可置信地盯着门口的老人,很久才颤声道:“妈?”这一声撬开尘封了不知多少年的回忆。四目相对,老人眼眶立刻红了,唇瓣颤抖着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元向木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把门关上,扶着老人进去,低声说:“您先坐。”他到了一杯水给老人,但现在谁也没心思喝什么水,方澈整个人还是愣怔的,元向木怕她又受刺激,过去站在床边,一下一下给她抚背。老人通红着眼,一寸寸描摹女儿的脸,可是曾经的妙曼女孩脸上早已有了细纹,那一头她曾经亲手梳起发辫的头发已经零星生出白发。当年以那样狠绝的态度断了联系,两人都不低头,一别就是二十年。这二十年的空白就像一条巨大的鸿沟横在两人中间,不是轻易能填补起来的。甚至连最简单的开场白都难以出口。老人抬起手,手指颤抖着想碰碰方澈,但最终只是轻轻落在被角上,“怎么病了也不回家”方澈眼泪突然滚了出来,硕大的一滴砸在被角,喉咙哽咽着说不出一个字,那些挤压多年的委屈、思念、愧疚,在这一刻溃不成军。“对不起,妈”她把脸埋进手心,“我我没脸回去。”“说得什么胡话。”老人抬抹了下眼角,叹气说:“你这孩子看着脾气软,实际比谁都倔。”老太太终于握住方澈的手,细细摩挲着那过分细瘦的手指泪眼婆娑,“受苦了孩子。”“妈”方澈再也忍不住,扑进老人怀里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是女儿不孝”老太太勉强维持的镇定也在这一刻坍塌,多年的酸涩和孤独让她凄然哽咽,“当时怎么就不听妈妈的话,那元问山绝非良配,我当时就不应该放你走,我怎么就那么狠心,能这么多年都不联系啊。”老人绝望又悲痛,“还是没能躲过去,还是没躲过去,老天为什么这么狠。”元向木放轻动作站起来退出病房,站在门口愣怔很久。其实他一点也不意外。方澈出事那天老太太就在门口守着,前段时间也经常过来,只是在门口看看,也不进去。又拿出手机给弓雁亭发消息。铜钱草:阿亭。对面回得挺快:嗯?铜钱草:在干什么?弓雁亭:看资料。铜钱草:都放假了还看。弓雁亭:是之前那个案子,怎么了突然发消息。铜钱草:我们绝交吧。这条消息出去,那头好半天都没动静,元向木以为玩笑开过头了,刚要解释一个电话过来了,弓雁亭声音很冷,“你抽什么风?”元向木:“我话还没说完。”“说。”硬邦邦一个字。“看消息。”对面没声了,元向木都能想象到弓雁亭看见那句话时抽搐的表情。“看见没?”他忍着笑。“你闲得吧。”“对啊,闲,想你了怎么办。”楼梯间出来一拨人,护士站有人喊“七号床的人又跑了,赶紧去找。”元向木往后退了退贴着墙站,眼睛跟着急匆匆过去一帮护士,电话里传来弓雁亭的声音,“凉拌。”电话被挂断,屏幕跳转回聊天页面,看着那行“绝交了就能专心谈恋爱”的消息乐了半天。转头朝紧闭的房门看了看,里面两人情绪似乎平缓不少,他才又推门进去。方澈眼睛红肿不少。老太太这才认真打量元向木,眼中含着欣喜,“这是”方澈朝元向木招手:“木木,过来。”元向木走过去站在旁边,方澈拉着他的手说:“快叫姥姥。”元向木低声叫了句“姥姥”。老人眼里又堆起泪,抓住他的手又哭又笑,喜欢得不得了,“真是太快了,都长这么大了,你妈走得时候还是个小姑娘,一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快让姥姥看看。”元向木有点尴尬,像小时候家里来亲戚一样被拉着叫问这个叔叔好那个伯母好,只能拘谨的应几声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方澈抹了抹眼睛,笑着道:“你姥姥你应该知道吧,两院院士,在医学界很有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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