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假山里,看着他眼里那点未灭的光。那时候我就想,这宫里的光,要么被掐灭,要么就得攥在自己手里。母妃在冷宫里烂着,父皇眼里只有会哭会笑的宠妃,宫人们踩高捧低,连给我的炭火都敢掺一半湿的。我早就明白,温情是最没用的东西,唯有权力,能让人跪下。魏权成了我身边的人,是我亲手挑的。他原是江南魏家的小公子,一夜之间抄家灭族,净身入宫。可他偏生记得那些典籍,给我讲《韩非子》时,指尖点着书页,说:“明主之所导制其臣者,二柄而已矣:刑、德也。”我那时便笑,这小子倒是通透。他会在寒夜里把暖炉塞给我,自己冻得指尖发紫;会替我挡三皇兄的鞭子,背上青一道紫一道;会在父皇考较功课的廊下,用咳嗽声给我递话。可我从未谢过他。这些暖意,不过是他求生的手段,就像我利用他联络江南旧部一样,各取所需罢了。直到有一天,他看着雪地里我的脚印,忽然说:“殿下站得高些,就没人敢再让您走这样的路了。”我盯着他睫毛上的雪粒,第一次觉得,这枚棋子,或许可以留得久些。他为我争取了当时被东南官员打压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江南一派的合作,甚至说服了高傲清高的季札。他还设置了我与清流派杨廷在梅花树下的偶遇,成功破除了杨廷对我的偏见,又帮我扫清一个障碍。在他的帮助下,我顺利得获封太子。册立太子那日,钦天监的礼炮震得宫瓦发颤,我把魏权拖进了东宫的暗室。这里连窗都封着,只有一盏油灯晃着昏黄的光,像极了我这些年待的地方。“魏权,”我把玩着腰间的旧玉,声音漫不经心,“如今我是太子了。”他垂着眼,叩首:“奴才恭喜殿下。”“恭喜?”我抬脚踩在他手背上,看着他猛地一颤,却不肯抬头,“你觉得,本太子的东宫,该放些什么?”“该放江山社稷,该放黎民百姓。”“错了。”我碾了碾鞋底,听着他压抑的抽气声,忽然笑了,“孤的东宫,该放听话的东西。你,听话吗?”魏权未答,我自顾自地说:“你自是听话的。从今往后,我是太子了。这东宫,这将来的天下,都能给你。”他愣了一下,“奴才谢殿下恩典。能辅佐殿下,是奴才的本分。”“本分?”我猛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在你眼里,我这些年对你的好,算什么??”他睫毛颤得厉害,却不肯看我:“殿下是君,奴才是臣,原该如此。”“我不要你做臣!”我吼出声,暗室里的回声震得人耳朵发疼,“我要你……”话到嘴边,却成了更狰狞的模样,“我要你只能跟着我,心里眼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他猛地抬头,眼里那点光碎得厉害:“殿下,君臣有别。”“君臣?”我俯身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我,油灯的光落在他眼里,像团将熄的火,“当年是谁在雪地里给我暖炉?是谁替我挨鞭子?魏权,你那些小动作,以为我瞧不见?”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奴才只是……”“只是想攀附?”我打断他,指腹摩挲着他下颌的弧度,“那便攀到底。从今往后,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他挣扎着摇头,眼泪落在我手背上,烫得我心烦。“殿下恕罪,奴才不敢……”“不敢?”我反手将他按在墙上,油灯被撞翻在地,昏暗中只听见他急促的呼吸,“进了我的门,由不得你敢不敢。”那天的暗室里,只有他压抑的哭声和我越来越重的喘息。我知道他恨,可那又如何?这宫里,谁不恨?恨着恨着,也就只能乖乖听话了。事后他沉默了三个月。再开口时,递上来的是一份太子妃人选名册。最上头的名字,是谢清蘅。“谢家手握兵权,娶她为妃,可固储位。”他垂着手,声音平得像死水,“奴才已查过,谢小姐才貌双全,贤良淑德。”我看着他腕上未消的青痕,忽然觉得有趣。“你选的?”“是。”“好。”我提笔圈了名字,墨汁晕开,像滩血,“就听你的。”他叩首退下,脊梁挺得笔直,像根快断的竹。登基那日,太和殿的金銮椅凉得刺骨。我接受百官朝拜,眼角余光扫过阶下的魏权——他穿着司礼监的蟒袍,面无表情,像尊精致的木偶。很好,这才是我要的。谢清蘅是个好皇后,端庄、聪慧,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她对我恭敬,却不亲近,打理后宫井井有条,还时不时给我一些朝堂上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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