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实拱手行礼:“草民苏礼,见过太守李大人,县令陈大人。”满面红光的陈大人立刻托起她的臂膀,笑了起来:“免礼免礼。后生可畏,当真是后生可畏啊。”只李承泽的面色不变,坦然受了这礼,低头抿一口茶,才放下茶盏,抬眼看来。苏礼今日穿的仍是灰白布衣直裰,椎髻以布带束发,瞧着容色五官确有实出众,只是身材瘦弱,白白瘦瘦。“听闻你擅针?是什么针?”刚才传话之人特意吩咐她将诊治用具一并带上,是以她来的时候便将针包带在了身上。待她拿出了那块青色棉布包,只见包中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十根毫针,并五根锋针。李承泽低头细细看那毫针,果真如毫毛一般细,针顶工艺巧妙,呈螺旋状,大概是方便持针所用。但是那锋针却不似毫针那么纤细,瞧着略粗了些,也能干许多别的事儿。他眸中厉色顿显,大声喝道:“大胆刁民!尔敢用这等尖利之物刺人,怕不是想借由看病之故,谋杀人之实!”苏礼正捧着这心爱的吃饭家伙事儿给这地方父母官儿观赏,心下还略有些献宝似地得意。忽地被一吼,身上惊得一哆嗦,差点将这吃饭家伙事儿给摔了地上去。心中暗讽一声“你个没见识的”,身子却诚实地匍匐下跪,口中大喊:“草民不敢,如若李大人不信,草民可以一试。”李承泽本就是诈一诈她的,实际对这玩意也是好奇。如今这苏礼得了王爷赏识,保不齐会被带着随侍左右,这样的人才出自他陇西,此时不收拢她,更待何时?只是这笼络人心的手段,断然不是一颗枣儿能解决的。需得给一棒子,再给枣儿,那枣儿才能显得甜。再者,这苏礼的师兄还在狱中,倒不怕他不从。李承泽坐直了身子,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起来吧。怎么个试法?”苏礼暗暗喘了口气,起身拱手道:“这毫针用以刺激穴位,活血化瘀最是好用;这略粗的针名为锋针,乃是针刺放血之用,所以才略粗了点。”“小人观李太守身体精壮,不似有不适,可以以毫针刺激一些要穴,用以养生。”李承泽便端坐着,点了点头。她将毫针取出,心中却在想,青天白日的把她叫来这里……养生?闲的,这太守真闲。“还需请婢女来一壶沸水。”李承泽问道:“要沸水作甚?”苏礼急忙回道:“乃是因为担心有些细小看不见的尘埃,刺入体内会引起大人不适,这才谨慎一些为上。煮沸的水能去除几乎所有杂质,一般的尘埃都不容易滞留。”闻言李承泽也觉得有理,又觉此人秀气端正,不论如何施压,应答总是不骄不躁,声音温和,态度有礼,便平添几分欣赏。毫针消过毒后,苏礼也只敢在一些活血通络的非关要穴上施针。她不想有个好歹,给自己或者还在狱中的师兄添些麻烦,那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这边正在凝神聚气地施针,李承泽正觉得酸胀麻痒,有些说不出的舒坦和煎熬,额间冒了层浅浅的汗珠。他闭着眼,紧着眉头,低声开口道:“此院中的贵客乃微服出巡,需得保密。如若本官在外头听到些只言片语的,便拿你试问。”他声音本就低沉,又缓缓说来,挨着酸胀,颇有些咬牙切齿。苏礼听着,点头应道:“是,大人放心,小人省得。”这话答得快,又顺口。李承泽不由得掀开一只眼睛瞥了她一眼,见她双眼颇为专注认真,倒是个年轻有为的样子。又道:“你在这怀仁堂中当学徒,不是个路子。待要替我把这贵人伺候好了,我保你在这陇西郡内前程无忧。”苏礼听着,眼神略略飘了飘,只见陈县令站在亭子另一边一边抚须一边看着她施针,见她眼风飘来,回了一个咧嘴的笑容。垂眸想了想,方回道:“大人请放心,救死扶伤本就是小人份内之事。”“呵!”李承泽冷笑一声。这时陈辞开口道:“你有今日这机缘乃是因为李大人向贵人举荐了你,若是伺候得好,苏大夫前途无量,到时候可莫要忘了这知遇之恩。”“这是自然,李大人举荐之恩小人万不敢忘。”苏礼顺着他的话说,心下却有些觉得不对,他俩这一唱一和的,似乎还有其他目的。“也亏得是你医术不错才能抓住此次机会。”李太守闭目说道。“贵人身体有恙,倒是什么病?你每日将他身体康复进展,如实报于我来。如若我不在埵城的,就书在纸上交到掬春院,自会有人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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