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的呜咽声戛然而止,抬起眼来直视着榻上的魏烜,双目之中如有寒光闪现。“敬重他?”她的声音不带一丝颤抖,全然没了刚才的柔弱和哭过之后的哑然,“敬重到着人将他满门抄斩么?”声音微凉,带着划破浓重夜幕的冷意。魏烜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他密谋叛乱人证物证俱全,若不是陛下痛惜,又岂会对他唯一的血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看向地上跪趴着的玉卿,眸中的威压甚重,“如今看来,你是半点教训也没学到。最后奉劝你一句,莫要栽到我手上,不会有下次了。”玉卿还在看他,见他面上冷峻,全无醉酒或是情动之相,咬唇爬起身,端端正正向着魏烜行了一礼,转身而出。门前车夫曲子尚未唱完,便送了玉卿回去了掬春园,转头亦将此事如实禀报了陈辞。……一连几日,苏礼都在休养,伤口虽然瞧着吓人,但是在魏烜送来的药物作用下,再加上她每日里连请安都省了下来,养得甚好,伤好得很快。晴澜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宁静安宁。她走路也不知如何做到的,如清莲点水,没点声音,“唰”地一声拉开垂下的床帘,掀起被子直接抖落,也不管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人儿,只顾自己叠好了被子。且瞧着还是一副低眉顺眼,颇为柔顺的模样。苏礼只好认命起身,梳洗完毕,又穿了身干净的直缀,就见晴澜抱起自己换下的衣物,转身准备出屋。苏礼不由得有些脸热,找人洗衣服还是着实不方便,伸手拦下了晴澜,笑道:“好姐姐,这衣服留下,我自己洗就行。”晴澜似终于瞧见了她似的,笑不露齿,“苏公子不必客气,如今您在王爷麾下,这本是奴婢该做的。”苏礼眨眨眼,更加殷勤笑了起来,“不敢劳烦姐姐,像你这样花朵儿似的人物,怎好给我这样的人洗衣,当不得的。”说着就去拽自己的衣服。晴澜到底不曾在人前被夸得如此直白,单手捂唇一笑,脸上挂了丝桃红。魏烜拐了个弯进来这竹林后,就见两人在门前拉拉扯扯。“苏大夫看来在这里住的不错。”魏烜止步在竹林前,神色不明,眼眸深深,视线落在素衣的苏礼身上,和她拉扯的手上。身后几步跟着安信。晴澜一见,低头福了个身,抱着苏礼的衣服就去了。见自己衣服还是被抱走,苏礼暗地里不由得悄悄擦汗,昨夜太困,身上绑的布带幸好一时偷懒未曾解下,不然这下子得穿了帮。如今住在这园子里,需得处处谨慎才是。“王爷早!”老板早!魏烜跨进屋中,在屋中主位坐下,垂眸整理袖口。今日他未着锦衣,只一身青蓝布衣,不着金玉,连那精巧的麒麟玉佩也不见,长发髻起,以同色布带束之,不知怎地竟是更显得人出尘清贵。未见一丝酒后的疲惫,身姿挺拔,布衣贴合下的肌肉匀称有力,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似觉察到了她的视线,只淡淡掀起眼皮,觑了她一眼。“今日备了马车,劳烦苏大夫再受累随本王查案,待此案查个水落石出,不仅将苏大夫的师兄妥帖放出,本王还有厚赏。”如今师兄一案尚未解决,又扯上了义庄神秘尸首一事,想轻易撇开关系已是不能。但凭着这句“厚赏”也就……行吧。“但凭王爷吩咐。”苏礼躬身拱手,嗓音因着伤口接近,又多日不曾开口,略有些哑,竟有些莫名的旖旎。魏烜视线停在她脸上一瞬,才起身大步离去,苏礼随后跟上。这一路将近两个时辰,苏礼才从马车上下来,还并不清楚今日来的地方是哪里。只觉得这一路七弯八绕,又上上下下颠簸不停,似乎是进了山。果然,马车停下的路段再往前已没了车能通行的路,只有一条羊肠小径,瞧着是人来人往走出来的野路。这里不是赶集山,不然她应该能认出来。但因埵城所在的位置,多半也是赶集山脉中连绵的小山之一。植被很是茂密,耳边能听到潺潺流水声。这里有水源?倒是少见,这里山际连绵,有水的地方却不多。魏烜一路微服骑行,此时仍在马背上,俯身朝着她又伸出了手。苏礼伸手抚了抚包扎的伤口,笑了笑,“不敢不敢,小人还是和安大人共骑吧。”魏烜闻言未置可否,垂头看她,直到她觉得自己快要被看得脸热起来才挪了开去,打马率先步入小道。潺潺水声越来越大,几乎近在耳边时,三人才翻身下马,将马匹拴在附近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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