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刚才不是说意外?又怎么是伏诛?”安义轻声一笑,“上京地带方圆千里皆是京畿,天子脚下,哪里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苏旎沉默了,暗自叹了口气,这陇西的天当真是说翻便翻了过去。转念一想,忽然想起来这李承泽一案怎么就跟王爷近况有关?“李承泽一案王爷也知晓?”她疑惑地问道。安义扬起了眉毛,“我道你还是个聪明人,这王爷来这一趟可不就是为了他。”苏旎无语,这盘棋下得如此之大,竟是他早有预谋,缓了一口气,“这样大的官儿,朝廷不知道会派谁来接任?”安义见她似乎面色有些消沉,还以为到底是个年纪相仿的女儿家,骤然听到这些打打杀杀的朝堂政事多少是有些害怕吧,他想了想接着道:“此番说来兴许这件对你而言也是个好事,来接仁的正是你的熟人,前陇西刺史周穆因此案立功,擢升陇西郡守,又因年纪尚青,暂为代职,直至陛下找到合适的人选,周穆便可赴京述职。”他说完笑嘻嘻地对苏礼行了一礼,“要提前恭喜您这位埵城的主簿了,不定时日苏旎瞥了他一眼,“了结,我就自然卸任了。还平步青云呢,我还想保住脑袋,又转念一想,瞪他道,“你还是没说呢,此事与王爷过得好不好有何干系?”安义此时才敛了眉,“朝堂之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李承泽一倒便势必削弱了世家大族的势力,在朝为官都是老狐狸,也都瞧明白了圣意,是以……”他叹了一口,“王爷此次作战的粮草物资都在大司农和少府手中。”“大司农和少府皆是世族子弟?”苏旎很快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莹莹双眸一转便问道,“朝中像周穆这样的人多么?”听到这话,安义,言下亦是恭谨了些,“不多,若是周大人这样的人能多几些,也能些制衡。”“怪道周穆升得这样翻检了药草。“苏大夫似乎不认为这对周大人是好事?”觑着她的脸色,安义不由得有些纳闷儿,谁人不想升官呢?尤其像是周穆的背景,寒门子弟,又无任何势力依靠,甚至岳丈也是平民而已,能走到如今这步当真已是泼天的机遇了。苏旎摇了摇头,“如今群龙无首,陇西一带除了李家,还有几大家族在此地盘踞。你说他们会不会坐视周大人领了这郡守一职,安然到他回京那日?他新上任,百废待兴,诸县郡的盐铁买卖都被叫停,说白了,这盐铁是违法的,也是他们的营收,如今全没了,你猜谁会是众矢之的?”安义闻言倒是一愣,“这么说起来,周大人代掌陇西岂不是表面风光,实则凶险?”“恐怕都不止是凶险而已了。说句大不敬的,身为执棋者的棋子当有此自觉,周大人若是万一折损在此地,于大局也无碍。但若是他能活着赴京述职,才能算是他的大造化。”苏旎说完便将晾晒干的药材装入篮中,转身往外走去。安义又跟在她身后,将她手中的篮子接了过去,“苏大夫如此耳聪目明,不知可有法子助王爷一臂之力?”苏旎看了他一眼随后摇了摇头,“我一个边陲女子,只懂看病治病,朝堂上的争斗看个热闹而已,叫我出谋划策那可真是高看了我。这里头的心眼子就算让我浑身长了个遍,也属实斗不过。”她这话说得诙谐,安义听完亦是苦笑了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自己真是病急乱投医了,怎么能指望一个边陲小镇出身的医女能帮到王爷。二人来到祠堂中时已是天色昏暗,时下里已初初入了冬,虽然还未到天寒地冻之时,只是北方本就更寒冷,且风大如刀割。祠堂四面透风,晚间关闭门窗之后需得在堂中生火以保持室内温暖。夜色逐渐深沉,祠堂中的病患早已歇下,堂中寂静只余火堆的噼啪声。苏旎和方菱靠在一起烤火,安义坐在一旁添着柴,夜深人静,北风呼啸如同鬼魅之音时不时穿过祠堂。忽然他手下一顿,劈手握紧了剑,站起身来环伺了周围一遭。堂中开阔,一目了然。他蹙了蹙眉,低声说了句,“你们在这里待着,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轻巧地出了祠堂。方菱到底还是长身体的小姑娘,靠在火堆前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苏旎盯着冉冉的火焰却是睡意全无,脑中一直在想着今日安义所说的话。所以……魏烜只身来边巡正是为了查办盐铁案,也就是说他早有猜想此事和李承泽不可能没关系,大约是苦于无证据,只好从下往上地查。那他们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又是何人派来刺杀于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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