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之后她也没什么事情干,总归讲房中所有犄角旮旯全部看了一遍,哪里的抽屉,哪里的书籍,床下,柜里,烛台,但凡能看的地方全看了一遍,到底一无所获。她仍然毫无头绪抓她来此的人究竟何方神圣。待到她肚子饿了的时候,门口那婢子就端了饭来,四菜一汤,极是讲究。菜系偏甜口,应是江南来的厨子。所以……主人是江南人士?这条线索可真是不咸不淡得紧,苏旎一边脑子里胡思乱想,一边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地开始吃饭。这一日就这样在房中枯坐,苏旎以为自己会这样不知被关几日的时候,门外半边天空就红了起来。如同火烧云一般,但是又不太一样,因为入夜之后是不会有火烧云的。房中似是离市井很远,她只能隐隐听到人声鼎沸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似乎是呼喊声,还有兵器的铿锵声,甚至……似乎还有人哭号。她噌地就站了起来,盯着那已红得发紫的天空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疾步推门而出,见那婢子仍然抱臂立在廊下,“我现在就要去见你主人!”那婢子眼神淡漠,看着她时似乎总带了丝居高临下一般,只这一次并未拒绝,她转身便往院中走去。苏旎一怔,有些纳罕这次竟是如此简单就成了?抬腿小跑着跟了上去。庭院极大,比苏旎见过的所有庭院都大,才穿过两个垂花门苏旎已经不记得来时的路了,这要回去或者出逃都不是易事。苏旎跟着那婢子七弯八绕的才似走到了前院,前院之中人极多,廊下院中都站着人,皆是军士打扮,甚至还有西夷的将军亦是立在廊下,正等待通传。见到如此场面也不由得让苏旎愣了愣,那婢子身形笔直,并不在于院中停留,径直走到书房门口,掀帘就进了去。苏旎瞧着亦是乍舌,她脚步顿在了门口,心中忽然就有些害怕见那门内之人。须臾,那婢子掀帘出来,见她还在外面发呆,“苏姑娘,主人有请。”她声音平稳淡漠,每次苏旎听她说话都觉得她似乎眼中并无自己一般,只当自己是个动物或者是个物件儿,没有情绪。苏旎深吸了口气,见那西夷的将军似乎颇为不耐烦地瞪着她,她便对着他笑笑,才忙不迭地转身溜进了书房之中。这里不是专家门诊,插个队大哥不要太小气,苏旎心中暗道。书房之中有地龙,屋中暖如胜春之时,一进屋子温暖气息扑面而来,直让苏旎乍了舌,这……般奢侈,此时还尚未到隆冬时节呢。那人一身常服,坐在书案之后。书案瞧着很是眼熟……竟跟梦溪园中魏烜那张一模一样!见她进来了,那人伏案疾书并不抬头。这般做派和形貌,竟让苏旎生出一股熟悉感来。太像了。只是他成熟多了,脸上皮肤稍显松弛,双眼中的看透世事以及偶尔一闪而过的戾气,总是藏不住。不像魏烜,总是一腔坦荡赤诚。“苏旎?”那人声音很低,但是轻飘飘带了丝阴冷,无端地让苏旎身上起一层鸡皮疙瘩,瞬问紧张起来。“是,民女苏旎,见过王爷。”苏旎磕头下拜,行了个大礼。那人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姿势不改继续批着手上的文书,好一会儿才将笔搁下了,又伸手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轻啜了一口。苏旎不敢抬头,只是趴在地上,眼前是平整的砖地,干净的纤尘不染。“嗯”,头顶传来清透的茶盏放下的声音,“是个懂事的,起来吧。”苏旎这才抬了头,侧立一旁,“不知王爷昨夜将民女掳回天门城所为何事?”她心中事情其实非常多,就这夜深却红透的天色,就能让她暗暗着急。那人却不慌不忙,手上摆弄着一枚玉佩,来回抚摸。那玉在烛火下晶莹剔透,品相极佳,竟也是一只麒麟,只是形态和魏烜那枚不尽相同。他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了她身上,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缓缓道,“承璋告诉过你我是谁?”苏旎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承璋”应是魏烜的表字,她轻轻摇了摇头,“未曾。只是您的样貌,通身气度皆是与靖远王爷同出一脉,是以……是民女唐突了。”她忽然有些局促,不太敢直说了。这毕竟不是她所熟悉的时代,除了魏烜一人对她的胆大多有包容之外,她在其他人和事上吃过许多次亏了。心中暗暗叹口气,斗心眼子这活儿对她太有难度了。“嗯,承璋是本王侄儿,本王乃先帝之子,行七。”说完,将手中的玉佩“铿”一声掷于桌案之上,双手背在身后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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