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尼亚视线随着她的行动来去,终是忍不住问了句,“你能如此自信自己能全身而退,是不是……因为他?”这句话问得他自己都心知肚明,一个如此娇软的中原姑娘,连骑马都不会,敢只身闯进了草原,凭借的底气是什么?魏烜闻言,抬起眼皮轻瞥了他一眼,并不开口。苏旎的脸颊飞上两朵不自在的红霞,“你这孩子,说话也忒直白。哈哈……快来,坐这儿,把上衣脱了。”她朝着达尼亚招手。达尼亚从耳根红到脖颈,骨节分明的手按在皮袄上迟迟不动。矮几上垫了羊毛毯,很是温暖柔软,达尼亚很有些不自在,他瞥了一眼在角落中抱臂站着的魏烜。这个男人,即使他什么也不做,存在感也极强,而且他根本毫不在意将自己的气势在自己面前全然释放,视线有如有实质一般,沉沉压在他身上。魏烜忽然嗤笑出声。“要么……你去外头待会儿?”苏旎手上捻着刚刚过了沸水的针,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达尼亚宽衣,耐不住回头对魏烜道。魏烜看着她,面无表情,“想都别想”。这四个字在微抿的唇齿之间吐出,颇有些咬牙的味道。苏旎耐着性子等了好久,达尼亚才哆嗦着褪去了上衣,少年闭目深吸了几口气。苏旎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胛,轻缓出声:“咱们开始吧。”火舌在铜盆里卷住干柴,发出细碎的噼啪声,毡房中温暖如春。达尼亚感受到肩背上稳稳当当的手指,纤细而有力,脑中回忆起前一次在荒原上就地帮他施针时的情景,那指尖在他背上游走的感觉似乎还在,他肩背上的肌肉骤然绷出丝丝硬挺的,扭曲的线条。“放松些”,苏旎声音细腻平缓,达尼亚缓缓吐出一口气。火光将扭曲的脊骨阴影投在地上,如同一把折断的长弓。他脊背的肌理清晰,少年虽瘦却有力的身体在她面前毫无遮掩,可是肌肉向一个方向扭曲,有些地方萎缩了,有些肌理又格外强劲,狰狞地在背上突起,如同被恶灵附身了一般,在他年轻的身体上留下了邪恶的爪印。那张背部肌理呈c形扭曲,若是搁着现代也是严重的。苏旎心中暗想,这样程度的弯曲,以至于耽误了他身高的发育,甚至影响了他的脏腑,那将年幼的他打伤的人怕是真的下了狠手。魏烜脚下如猫一般,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苏旎的身后,视线亦是落在了少年的背部,沉默不语。苏旎的指尖在他腰间凸起的椎骨停下:温热指腹下的肌肉瞬间绷紧。达尼亚紧紧闭上了双眼,卷曲的睫毛微微颤抖,儿时的记忆总是掺杂着猩红的鲜血,少有欢欣的时候。永无止歇地暴打,父亲自上而下看着他时眼里透出的冷漠,总算消停后阿姆扑在身边的哭声,以及幼年的阿史德湿热的舌头,不断地舔舐着他的鲜血和伤口。杀害阿史德的凶手,正站在自,身子因为情绪不住地颤抖。“这样的状况,不只是重物击打,而是内力暴击所致。”魏烜忽然伸手在少年肩颈穴位一按,达尼亚只觉半身酸麻,如坠悬崖。正要发怒,一根银针快速又稳当地扎入了肩胛的穴位中。银针没入穴位的痛楚令少年回神,双目圆睁。苏旎抿了抿唇,声音轻,但不会疼,你且忍一忍。”话音未落,便不再犹豫,,又斜刺数次,拔了一小半再刺入,来回数次,停针在穴位上。又捻指取了另一根煮过的针,观方向,再次扎入另一个穴位,同样的手法留针。苏旎手腕翻转间,五支银针自大椎至腰阳关连缀如星,指腹贴着背肌微微震颤处低声叮嘱:“气沉丹田,放轻松。”魏烜的掌心不知何时抵住少年后腰处的穴位,掌风隔着半寸送过内力。达尼亚想要奋力抗拒,却觉得自己身上阻塞多年的背部至腰际竟然有了点点麻痒知觉,身上一阵阵地发了热,他足趾不自觉蜷缩起来,额头冒出细密得汗珠。苏旎突然“咦”了一声,银针悬在背心处迟迟未落,达尼亚背心处竟有一块月牙形状的赭红色斑块。“这是…胎记?”达尼亚的肩胛陡然发了抖,他紧紧闭了双眼,魏烜源源不断地内力输入被银针精准地引入周身几大阻滞的经脉穴位之中,那种感觉麻痒又酸胀,他得拼尽全力才能堪堪忍住。“是,是胎记。”达尼亚缓缓吐出一口气,“父亲说我生来就是个不祥的人。”“胡说呢,这月牙生的这么特别,位置也紧要,要我说啊,你是祥瑞才是!”其实在他褪去身上衣袍时,苏旎就瞧见了,这样奇特的新月形胎记,形态又过于精细,都有些难以相信是是天生天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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