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围着床榻边紧张地忙碌着,安静而有序。很快帐外传来细细的脚步声,苏旎手上动作顿住,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起身,合力将衣服替可汗穿好,连伤口裸露都不曾来得及处理,便将他放倒盖上了被子。她们二人刚刚整理好了可汗,姜茗忽然见到一方巾帕掉落在了塌前,那上头早已被浑浊的血迹浸透。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迅速将其塞入褥子下,随即一边整理自己的鬓发,一边坐回了贵妃榻上。黛姬进帐时,一切仿佛与刚才别无二致。苏旎在整理针包,姜茗正端坐榻上。黛姬眉头轻蹙,低声问了句什么,姜茗神色淡然地起身,对苏旎道:“苏大夫先下去吧。”苏旎的视线在她二人脸面转了一圈,才垂眸出了王帐。苏旎离开王帐时,乌玛如往常般在外等候。两人一路无言,直至走到半路,乌玛忽然开口:“今日可汗如何了?”苏旎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还算平稳。”乌玛的眉头微微挑起,“可你身上怎么有股血腥味?可汗的病情可是有变?”苏旎心中一惊,脚步不由加快,“怎会,只是因为下针的时候不小心给刺破了而已。”她本想说是刺破了自己,可又转念一想,自己连伤口都无,差点说漏嘴。乌玛却不依不饶,“刺破手指?你是什么庸医,竟让可汗流血?”她的语气陡然凌厉,眼神如刀般紧盯着苏旎。苏旎后退一步,强自镇定道:“可汗沉睡已久,血液不通,施针需用几分力气,难免有些许出血。”乌玛冷笑一声,“在你口中,我草原可汗的血液是随便就可以流的?”乌玛早就看她不顺眼,自己是听从孜亚的命令才在这里监视他们,谁知这些人,尤其是那个男人,仗着武功高强,竟然将草原王庭视若无人之地。那男人越看越觉得身份不凡,可身边却独宠这个女人。若是将这个女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除了去,她倒想看看那个男人还装不装深情了。她心中掠过这个念头,看向苏旎的眼神便变了色。此时光天化日之下,她在王庭之中,抬手抽出了自己的弯刀,刀锋在雪地折射出刺目的寒光。那弯刀正如她小臂一般小巧精致,一看便知是量身定做。苏旎大惊,连连后退,“乌玛!我是孜亚的贵客!”乌玛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贵客?你口中声称替可汗治病,却将他身上扎了洞,流了血。此处是我们草原王庭,若是不让你付出点代价,怕不是以为我草原的王流血都是白流的!”弯刀劈下的瞬间,苏旎踉跄跌倒在地,眼前只余一片刺目的白光。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魏烜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手中长剑轻轻一挑,乌玛的弯刀已被截住。剑锋如霜,魏烜的动作行云流水,几招之间便将乌玛逼至角落。乌玛的弯刀在他剑下宛如拙劣的玩具,完全无法招架。她的脸色逐渐苍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乌玛!”一声浑厚的喝斥传来,孜亚带着几名部落首领匆匆赶来。他的目光在魏烜的剑刃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乌玛,“还不退下!”乌玛懊恼地起身便要将落地的弯刀拾起来,谁知魏烜缓步上前,似不经一般一脚踏在了落地的弯刀上。那精致的刀刃便应声碎裂,乌玛的脸色瞬间惨白,她难以置信地抬眼去看那年轻英俊的男人,却不得他分毫眼神,只得黯然垂首,踉跄着退到一旁,几乎快要哭出来。孜亚脸上冷峻,须臾竟不意,心中便是暗暗惊讶,嘴角一弯,“抱歉抱歉,,还请苏大夫海涵。”起来,低声询问她有没有受伤,见她摇了摇头,才转身面色不虞地看着孜亚,并不接话。这一番下来,苏旎委实有些疲惫,呼吸略有些急促,对孜亚点了点头道,“不妨事。只是孜亚大可不必再派侍女来我这处了,我消受不起。”孜亚便笑了起来,当作玩笑一般,又几番安慰,人,此人身材瘦削,眉目清秀,全然不似草原之人,倒像个中原书生。苏旎有心想跟他套话,却发现他始终低眉顺眼的照顾他们起居,面上总是带了微笑,却是一言不发。夜色深沉,风雪掠过王帐的牛皮毡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苏旎将今日之事一一告知魏烜,心中仍旧不安,“今日姜茗为何突然出现?是你让她来的吗?”魏烜躺在苏旎身侧,眼中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轻声道:“姜茗的事你无需多虑,她自有分寸。若真要被发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苏旎侧过身子,微微蹙眉,“即便如此,她若因此陷入危险,我们岂不是间接害了她?”魏烜伸手抚过她的发丝,语气温和,“姜茗出身名门,虽为庶女,但自幼读书不输男子,及笄之年已是上京闻名的才女。又是先帝御旨和亲,即便是孜亚,也不敢轻易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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