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拢在袖中的手攥紧又松开,唇角弯出一丝弧度:“劳陛下记挂,是臣福薄。”“福薄?”魏铭忽然击掌大笑,“朕看是桃花将至!”他起身绕过龙案,玄色袍角扫过周穆跟前,“既然爱卿有意,不如让这女神医入宫一趟?太后近日”话音未落,忽听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侍人慌张入内,对陈公公附耳低语几句。陈公公尚未来得及开口,魏铭一身内力精绝,早听到了,神色骤变,方才的和煦瞬间冻结成冰。“传太医!摆驾昭阳殿!”魏铭行至殿门,忽地脚下一顿,回首时,那双沉如寒潭的眼扫过周穆低伏的身影,刀锋般的目光如有实质地压在他脊背上:“宣那医女觐见!”陈公公急忙垂首应是。周穆眉间却隐隐蹙起,宽袖下的指尖不着痕迹地收紧。昭阳殿内璃龙香炉吐着安神香,穆皇后正亲手为靖远王更换额上帕子。魏烜躺在榻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呼吸微弱如丝,连唇色都褪尽血色,竟比今晨上朝时憔悴不少。魏铭踏入殿内时,太医院众人早已跪伏于地,见他进来更是屏息凝神,连衣袍摩擦的簌簌声都似被生生掐断。“怎么回事?”太医院首傅正德带着十余位太医跪在屏风外侧,个个神情紧张,额头冒汗。“不是说已经好了吗?怎会突然如此?”傅太医低伏着禀报:“陛下,殿下伤势反复,需……”魏铭视线扫过榻上那张苍白的脸,心头猛地一沉,傅正德的声音絮絮叨叨的,绕在他耳边却一个字也没进去。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先帝有子一十二人,只有五弟是与他同一个母亲的兄弟。别的兄友弟恭,他从未真的相信过,只有五弟,自幼与他一起长大。他虚长了五岁,便从来自诩长兄如父,哄骗着五弟唯他马首是瞻。五弟幼时便是个情绪稳定,善良坚毅的性子,大了之后更是如此,从未因他城府颇深,疑心甚重而生过嫌隙。有些时候,甚至会他挖的坑,他亦网,从不评判。这是作为兄弟的默契,不论对错,他始终记得自己登基后的那一场祸乱宫闱的内乱。皇七弟率领执金吾和北军将未央宫围了,打着“恢复正统”的旗号谋反,污蔑他篡改先帝遗旨才得以登基。是五弟带着一部分虎贲军从内防守,护他左右。未央宫宫门被锁,卫尉统领带着大军在外围始终入不得宫。直至五弟将他挡在龙椅前,被一时刻,卫尉统领帅大军砸开了宫门,反扑可是剿灭叛乱的喜悦他一丝一毫都感觉不到,五的龙袍。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将血流尽了,保全了他。而今,躺在这里的是他唯一的儿子,脸蓦地一阵慌乱,更甚过见到自己儿子受伤不起。穆皇后轻触丈夫紧绷的手臂:“陛下,傅太医说那箭伤凶险,有些反复也是难免。”她声音温婉烫贴,却压不住皇帝周身翻涌的戾气。“废物!”漆木案几被一掌拍裂,发出的巨大声响,骇得殿中一应人等大气也不敢出。魏铭心中的绞痛此刻尽数化作雷霆震怒:“靖远王若有不测,这殿中上下人等皆去给他陪葬!”天子之怒非同小可,满殿宫人瞬间伏地如秋收的稻浪,连穆皇后凤钗垂珠都簌簌颤抖。自新朝鼎革以来,拨乱反正,肃清朝野,举国上下皆以勤俭稳定为要。宫人们甚至都已经不太记得前朝动荡时,几乎日日都出人命的宫闱是何种情形了。如今这位一动怒,那蛰伏的恐惧如潮水般涌动弥漫,昭阳殿冻如寒冬三九。魏铭声音低沉,但字字如铁。穆皇后不动声色地轻轻捏住他的袖角,柔声道:“陛下,那女医……或可一试。”静默半晌,皇帝缓缓合眼,复又睁开:“人呢?”话音未落,殿外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陈公公微喘着通报:“陇西游医苏旎觐见!”苏旎几乎是被人推进殿内的,不知哪儿来的一股气劲猛地敲上了她的膝窝,她膝上一软,便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她还没从一路的颠簸缓过劲来,背上又是一推,额头就咚地一声砸在了青石板砖上。嘶……她咬牙忍痛,眼冒金星,眼前黑了许久才缓过神。还未抬头,便觉周身被一道锐利目光攫住。“陇西游医苏旎……”那声音冷冽如刀锋劈开冰面,“你可知罪?”苏旎心头一跳,掌心瞬间沁出冷汗。罪?什么罪?她本能地瞄向床榻,那榻上的人方才还昏迷不醒,此刻正定定地望着她,目光深沉如渊,不见半点病弱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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