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轻轻撩起苏旎鬓边碎发,不时轻扫他的脸颊,让他有些说不上来的痒痒。此处无人,只有和风几许,他终是忍耐不住,轻轻环住苏旎的腰,将她揽入怀中。苏旎略略挣扎一下,退出来几许,才颇为正色地看着他道,“你是麒麟殿上客,我只是塘中池鱼。我们的‘安生’约莫是不太一样的。”“你我皆是这偌大池中的鱼,何来你的我的。”魏烜心下蓦然烦闷,此乃她心结,他是知道的。只是很多事情,暂时无法开口明言,唯有待时机成熟,她自会明白他的心意。这么想着,他便垂了头压近她的脸颊,去追上那两片玫瑰一样粉嫩的唇。阳光穿透树叶,斑驳点在她的脸庞上,衬得她越发肤色莹白,一双杏眸水光潋滟,盈盈看着他。他从未这样在心中感叹过女子的美貌,可是却屡屡为她怦然心动。他凝视着她,竟觉得有些心悸,眼前一阵模糊。魏烜深吸一口气,闭目忍了忍,再睁眼时一切就恢复如初。他伸出手来,抚住她的脸庞,再次缓缓压近。苏旎却一抬头,打量着他的脸庞,“可是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魏烜轻轻摇了摇头,“并无。”却忍不住压下心中闪现的一丝异样。苏旎不语,反手拿住了他的脉,凝神细诊。魏烜微蹙了眉头,胸口那丝冰寒凝涩之意越来越强。他抬眸一瞬不顺地看着苏旎,面上的暖意渐渐消失,脸色愈加苍白。不对,这脉象……苏旎心下漏跳了几拍,怎地就忽然如此严重了,经脉凝滞有危急之象,“承璋,你、要不要躺下休息?”像是为了应和她的话,魏烜紧蹙着眉仰倒在了她怀里,体温骤然上升。转眼便不省人事的模样,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额头布满密集的汗珠,青筋隐隐浮现。苏旎浑身发冷,指尖微微颤抖。她行医多年,从未见过这般凶险的症状。若是按照现代医学的判断,应是中毒无误。可是如果是中毒,眼下她真是手无寸铁,无从下手!他们从早晨出来,只吃了一些馕饼充饥,他们吃喝都是一起的,如果是因为饮食下毒,那她应该也会中毒才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同样的问题已经困扰了她许久。她每日跟随魏烜,却总是有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毒是什么,怎么下的,何人所下……这种无能为力的窒息感,几乎要将她逼疯。魏烜身上绷得极紧,额角青筋暴起。苏旎只得搂紧了他,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忽地,他似乎略略清醒了一些,睁开了那双深邃的眸子,眸中掠过一抹猩红,铁钳般的大掌骤然掐住了她柔嫩的脖颈。“你又要逃?”他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指节一寸寸收紧,“你倒是个胆子大的,不如本王将你这双腿折断……”苏旎一怔,不顾他的钳制,展臂搂住了他,“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了,好不好?”语气温柔,声音微微发着颤。水滚落在他手背,“再也不走了。”她此刻心中一片慌乱,这不是第一次她这样面对死亡了。她来到这个世界不久,爹爹也是这样在她的照顾下走的,那时的她也是这样无力。身为大夫,她本来是有这个自觉的。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疾病其实靠的都是一种平衡,平日的生活习惯日积月累导致的结果,并不能真的只靠着大夫和药石解救。可是魏烜与爹爹不一样,他还这样年轻,她却依然毫无办法。那些她曾经坚守的原则逐渐变得可笑直至在此刻碎得彻底。什么明哲保身,什么独善其身,在即将失去他的恐惧面前不堪一击。她终于明白,自已早就在他一次次纵容的庇护里,离不开他了。她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清醒地认识到,自已才是那个需要魏烜的。比想象中的需要得多的多,没有他,她甚至找不到自已孤身一人,独行于这个陌生世界的意义在哪里。过去她以为魏烜那样的人上人是无所不能的,可是他也只是个人,有七情六欲,有生老病死,有极其孤立无助的时候,比如此刻。她甚至猜想他大约心里清楚这毒的来源和目的,却从不开口解释,他只是默默承受了。这时她才反观自已是多么自私,何德何能有了魏烜这样的人愿意给她依托,给她尊重,给她保护?又凭什么因为自已是千年之后的人,就认为这些东西他给的理所应当?苏旎紧紧搂住他,忍不住哭出了声,“我不走,我再也不走了,好不好?”魏烜鼻尖渗出血来,双目通红,仿佛几天几夜没睡一般。苏旎知道这是中毒已深的状态,身体内部开始渗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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