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还要提前多谢李大人费心了。”郑庆元知他所思,也不点破,依旧笑呵呵的。李安平直到回到了衙署,才自觉这郑庆元倒不是像他以为的那般简单。年纪轻轻便任职太医署,常伴圣驾,到底与自己这地方小官不同。“郑师兄怎么来了江陵?”晚问,苏旎摆了一桌薄酒招待郑庆元。郑庆元吃得开怀,比之来时的心情晴朗了不知多少。他瞥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你啊你啊,我当时将你二人掩护出去了。你倒是跟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最后就……”他说着就顿住了,“你可知师父听闻此事,几夜不曾合眼,甚是内疚。”苏旎闻言就想到傅太医决心送他们出来时的情态,心中感念万千,她知道他当时是赌上了自己的官生,“师父甘愿冒着极大的风险将我二人送出,如此大恩,我自是不敢忘怀……”“欸!你可打住咯,师父才不要你还什么人情。他老人家说过了,要救也是救的那一位。再说了,你不是现在好好的么?”郑庆元见她眼眶发红,就捏着杯子与她的酒杯碰了一下,“师父只说要你回去,你若是愿意的话,他有法子让你换个身份,名正言顺地入太医署。”苏旎心中越发心绪翻涌,她举起杯子,指尖都微微颤抖,“还请郑师兄转告师父,我一切安好。上京……是我伤心之地,我、我就不回去了。”郑庆元一怔,瞧着她略红的鼻尖,像小兔子一样的眼睛,许多的劝解之词到了嘴边愣是说不下去了。他还记得,这位半路来的小师妹是如何与他们在一个又一个医案上较劲的。不止是他,太医署所有医侍都与她斗过用药的技法,一开始的热火朝天,到后来只要她开口就无人插嘴的地步,全都竖起耳朵听,甚至捻着笔记录下来,也是有过的。这样嗜医如痴的姑娘,却如今连太医署的大门都不愿踏进了。他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他不理解情之一事,竟是如此磨人么?要让他放弃进太医署,那是万万不能的。“你孤身一人,在异地他乡,可有想过将来?”郑庆元只好旁敲侧击地问她。苏旎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她虽不胜酒力,可是江陵的酒是甜米酒,好喝不上头,还有许多益处,她平日里也会喝一点。“在去上京之前,我本来也是打算行医济世。只是、只是因为那人,我才……”话到此处戛然而止,“如今我刚刚落下脚,还没站稳,太远的事情也还没想太多。”郑庆元暗自叹息,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这位小师妹瞧着娇俏柔弱,却是个不折不扣地倔强性子,劝她是没什么用的。“对了,你还记得那日我们救下的陈猛么?”郑庆元岔开了话题,想到这个八卦,眼睛又亮闪闪起来。苏旎瞧他兴致浓厚,亦是忍不住莞尔,“记得,他当是高升了吧。”郑庆元轻轻一拍桌面,“那可不止,直接啊,一农户之子如今管八百将士呢。”他往嘴里塞了几颗花生,“听说陛下对他的神力很是赏识,又将他派去边境捉拿悍匪,此次亦是大捷,已经在回上京的路上了。这一番,只怕官儿升的不会小。”“陛下对寒门有意扶持,此事应是顺势而为。”苏旎声音很轻,话却说得让郑庆元瞪圆了眼。“此话可不能乱讲。”他压低了声音,“朝中最近气氛很是诡谲,自从那人走了之后,朝中上下处处都是权力倾轧。师父才把我派了出来,一是为了寻你,二来也是为了躲开这些是是非非。而且……”他略略靠近了苏旎一点,拢住嘴唇轻声道,“光禄大夫,有意捆绑此人。”苏旎一怔,“光禄大夫?”她脑中回忆起一张明艳傲娇的脸,“张怀碧?”郑庆元有些呆愣,“你怎么知道?”苏旎一笑,“张怀碧本属意王爷,如今王爷没了,朝中又风向有变。此事当有迹可循。”“嗤~你什么都猜到了,说八卦也少了意趣。”“不不,多亏郑师兄将上京最核心的信息拿来与我分享,不然我真是得度日如年。”二人就着几两薄酒,聊的很是酣畅,直到月上中天,郑庆元才返回驿馆。隔日,郑庆元再次上门,送上了傅正德亲笔手书的几册书本,其中有用药的纲要,有各类疑难杂症的方药及思路,还有基本是日常疾病的手记。拿油纸裹得方正,包在包裹之中送来。傅正德一生著书不少,像这等亲笔书写的医案总结确实稀世仅有。如今尽数在这包裹之中了,可见他对待这位小师妹的用心。“师父说了,若是你不回去,便将此物赠于你。,“师妹入行会之事,勿要忧心,师兄走妥。”说完,他后退了半步,郑重长揖,“此一别,望师妹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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