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她避开要害,刺了一剑又一剑。刺得满手是血。她的裙子上,鞋子上,地上,整个暗室中都是浓重的血腥味。她要在他身上扎满窟窿。她眼眶猩红地问慕容宇:“痛不痛?”慕容宇痛得已经说不出话,像一条喘息的老狗。裴姝笑着流下来泪:“痛就好。”呲——“这一剑,为了薛家军。”“这一剑——为了薛玉琢。”她听说过当年薛家军被屠戮的惨烈场面。她听说过薛玉琢宁死不降,在战场上被胡人刺了九刀。九刀。九刀……她那么那么喜欢的少年,被刺的时候该有多疼?她想到便心如刀绞。慕容宇听到薛玉琢的名字,猝然清醒了几分。“你……为了他?”裴姝还在笑,面上的泪还在淌:“是,我为了他。否则,你以为当年我为何迟迟不定亲?”慕容宇死死瞪着裴姝:“……朕……朕封你为妃……对你恩宠有加,你却只念着一个死了多年的人……”郝仁继续把药粉洒在慕容宇的伤口上,像对待厨房里一块流血的肉:“你连薛将军的半片衣角都及不上。”哐哐——!慕容宇陡然狂躁起来。许是因为受了刺激,身体里爆发出一些残存的气力。他讨厌郝仁的这种眼神。很多年前,他还年少时,还未从登基的巨大欣喜中冷静下来,裴定礼就是用这种眼神看他的。那种眼神好似在看一个不合格的替代品,残次品。好似在说他天资愚笨,说他处处比不上明怀太子。可他明明已经是皇上了,是天下之主,没人可以看轻他。裴定礼也不行。“都是你爹,都怪你们裴家!”“是裴定礼不知君臣之道,不懂进退,忘了谁是君谁是臣!”“是你们裴家不敬帝王,是裴家该死!朕没有做错……没有做错……”慕容宇口中喷出血沫,急切地不知想向谁证明自己是对的。郝仁看着他,只说了一句话:“朽木不可雕,终究成不了璞玉。我父亲只错了一件事,他曾以为朽木可雕。”慕容宇所有的话熄灭在喉间。他全身的疼痛都变成烈火在烧灼,烧掉他的伪装,将他隐藏在深处的自卑撕扯开来。他的皇位是偷来的。父皇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他永远比不上明怀太子。郝仁将药粉瓶子递给了裴姝拿着,然后转身走到另一个角落里。那角落里有一个麻袋。郝仁拖着麻袋过来:“你自诩聪明,不如猜猜这里面是谁?”麻袋很大,凸起了一个人形,不似孩童那么小,也不像成人高大。慕容宇的心猛然下坠:“禛儿……你们将禛儿怎么了……”裴姝手中的剑指着麻袋,一点点地划开:“在宫中这些年,我知你对太子喜爱有加。得知你对太子是真心喜爱,我庆幸万分。若不然,如何让你体会到失去所爱之痛?”“我们姐弟送你一份礼,免得你黄泉路上孤单。”麻袋被划开了。一具焦黑的尸体露出来。像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太子慕容禛在宫变时仍躺在榻上。没人刻意去杀他,也没有人愿意冒死救他出来。东宫的人都跑了,都怕随时杀人的太子。慕容禛昏厥在锦帐中,吸入太多浓烟,烧成了一具焦尸。慕容宇看见那具尸体的时候,只觉周围一静,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目光呆滞,浑身僵硬。方才的挣扎都停止了。寂静片刻的暗室中,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哀嚎声在室内回荡。隐隐的叫喊声传出,惊飞了外面觅食的鸟。……郝仁和裴姝从暗室中出来时,天已经快黑了。秋月升起来。月光泛着浅浅的蓝,落在衣襟上,连血渍看着都很温柔,像一朵朵娇艳的花开在衣衫上。他们各自回院子洗漱了一番。郝仁洗掉身上血渍的时候,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洗好澡时,伍瑛娘推门进来。郝仁抱住了瑛娘,把头埋进瑛娘的颈窝里:“瑛娘,我做到了。”伍瑛娘轻抚郝仁的背:“嗯,你做得很好,辛苦了。”郝仁正欲搂紧瑛娘,却被瑛娘推开了:“我知你很辛苦,不过还没到休息的时候。走,出来,薛家军那边出事了。”刚打算休息会儿的郝仁:???一刻后。黑山府众人聚在一起商议。“西北来了信,我们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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