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好奇心的驱使,她挪动身子,将包拿起,往下床上一倒,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撒落在床上,其中,里面反复对折的单子分外明显。江榗知道,陈桂兰跑来找自己,定然是有什么秘密、目的。现在,她想要自己去探索、撕开掉这人虚伪的假面。打开,阅读。一张张单子,一排排文字,一个又一个数据,在脑海里跳跃。白纸黑字,好难解。江榗看懵了,她不懂,不懂上面的意思,就拿出手机拍照去搜索,去问,得知的结果让心凉了半截。陈桂兰推开门回来时,一眼注意到掉落地面,砸得坑洼氧化的苹果,目光一转,就是椅子上翻乱的包。她像是早有预料般,捏紧了拳头,忍住发颤的身体,慢慢走近,喊了声失神中的江榗,快点吃饭了,不然粥凉了喝了对身体不好。“你可怜给谁看?”江榗看着手机上触目惊心的病例,眼神变得凌厉:“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陈桂兰弯腰把苹果捡起扔进垃圾桶中,挨着把粥和小菜放到桌子上,掰开一次性的筷子,慈爱笑着递给江榗:“我不要你的原谅,阿榗,你就当是一位母亲渴望想要和孩子相处最后的时光。”陈桂兰无奈叹了口气:“先吃饭吧。”江榗转头看她,目不斜视,盯了几秒后,出乎意料的,她接过了筷子,麻木的不带感情吃着一口又一口。陈桂兰视角噗滋噗滋——眼下,炸糕摊位前布满了人,我本就是路过,看到时一股记忆直窜脑海,也情不自禁站在一旁,混迹这群孩子当中,仿佛这瞬,我变成了七八岁的小姑娘,期待看着一块又一块炸好捞出来的金黄炸糕。可是,我长大了,到了如今的岁数,兜里已经有钱,不再是那个期盼母亲能给自己买东西的小孩子了。于是,在一群小孩的面前,我问要板一口气买了十块,然后在她们羡慕的目光中离开。或许是生病的缘故,我相信了以前不信的神佛,相信了气运,喜欢凑整,只是为了十全十美。我挑了阴凉处,手上拿着油纸包好的炸糕,滚烫的温度好似要把手掌烫出一个窟窿,油香甜腻的气味儿直往鼻尖冒。“呕——”我的脑子晕眩几秒,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尤其是嗅到了这股味道。还好旁边有一棵老树,我一个踉跄靠了上去,等那股恶心感没那么强时,自虐般拿起一块,忍着烫放入嘴中咀嚼。这炸糕跟自己唱反调一样,黏牙得紧,且又油又腻,我还没有强行吞下,就“哇”地一声吐了满地都是,这一吐还把我早饭都吐了干净,腹中一下空落。“陈桂兰,还不滚回来!”尖利的声音在远方响起,我恐惧的、几乎下意地擦干净嘴去看,现在放学时段,大道上基本都是些充满青春气息的学生。哪还有她?我瞧着手上的炸糕,笑了,慢悠悠去车站,路过垃圾桶桶时,毫不心疼地扔了进去。其实,这炸糕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吃。扔完的同时,突然感觉有什么在脸在滑动,啪嗒掉在了手背上,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温热的泪水,我苦笑着胡乱瞎摸一通,直到脸上的皮肤被搓得发烫,才缓缓放下了手。我的母亲死了。那个精明的女人,前年回去还能一个人为了节约气费,单独跑几座山去捡柴,结果就这么死了。死的太突然。我都不敢相信。前天,我跑另一家医院里又做了一遍检查,得到已经确定的结果后,恐惧一阵后,就是深深的无力感,可能是因为死亡还会降临,即使是遭受病痛的折磨,人总是心怀侥幸。我把一张张单子收拾好,正打算回趟家,我一定要把这些全部给她看,说,你看,你也是轮到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对了,她不识字。但没关系,我会很大声、当着她的面念出来,去用自己所理解的意思给她解释。我开始幻想她那会儿诧异、不敢相信的表情,有点爽快,又想,她会哭吗?我的妈妈会因为自己亲生女儿得了绝症而哭么?不料,大姐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收复好情绪,要问她打电话有什么事情时,她抢先了话:“二妹,快回来,妈不得行了,搞快点……”“不,你说什么……”大姐口吐家乡的方言,我严重怀疑是自己在外面打工打久了,耳朵出了问题,一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直到大姐反复再念到了一遍,我听懂了,木纳地点头,连说几声好,一定马上赶回来。回到出租屋就是乱收拾一推,什么都往行李箱里扔,然后匆匆去买票,我才赶到半路,一个电话又打了过来,说人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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