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一声压抑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哽咽,终于忍不住从林漱石喉间逸出,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对不起……蔚燃……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她将额头轻轻抵在蔚燃滚烫的额角,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蔚燃同样滚烫的皮肤上。怀里的身体似乎因为这触碰和温热的泪水而微微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更深的、带着痛苦的呻吟。林漱石立刻抬起头,紧张地看着她。蔚燃的眉头蹙得更紧,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在努力对抗着什么。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在无声地说着什么。林漱石屏住呼吸,凑近了些。“……姐……姐姐……”一声极其微弱、模糊不清的呓语,如同破碎的羽毛,轻轻拂过林漱石的耳畔。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林漱石的心上!瞬间击碎了她所有的防线!姐姐……这个遥远的、只存在于童年记忆里的称呼,此刻从高烧昏迷的蔚燃口中无意识地呓语出来,带着全然的依赖和脆弱,像一把最锋利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捅开了林漱石心底那道尘封的、名为“过去”的闸门!汹涌的记忆洪流瞬间将她淹没!阳光刺眼的午后,老旧巷口的香樟树下,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羊角辫的小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小花裙子,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崭新的、有着金色卷发的洋娃娃。她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整个夏天的星星,奶声奶气地、一遍遍地追问:“漱石姐姐,你什么时候再回来找我玩呀?”“漱石姐姐,我们拉钩!一百年不许变!”“漱石姐姐,下次来,我让妈妈给你做糖醋排骨!可好吃啦!”小女孩清脆的笑声,依依不舍拉着她衣角的小手,还有那声甜甜的、充满了全然的信任和喜爱的“漱石姐姐”……所有的画面,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无比清晰,无比鲜活!林漱石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瞬间弓起了身体,泪水决堤般汹涌而出!原来……原来她从未真正忘记!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甜甜叫她姐姐的小妹妹,那个她曾轻易许诺又轻易遗忘的小女孩,一直活在蔚燃记忆的最深处!而自己……自己都做了什么?!重逢后的冷漠,刻意的疏远,一次次无心的伤害……自己亲手将那个满心依赖叫她“姐姐”的小女孩,推向了绝望的深渊!“对不起……对不起……小燃……”林漱石紧紧抱着怀中滚烫的身体,将脸深深埋进蔚燃的颈窝,泣不成声。滚烫的泪水浸湿了蔚燃的衣领和发丝。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这失而复得的珍宝,连同那份迟来的、汹涌澎湃的心意,一起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再也不会了……”她哽咽着,在蔚燃滚烫的耳边,一遍遍地、用尽所有力气地低语,许下迟到太久的诺言。窗外的城市灯火飞速倒退,在泪眼朦胧中晕开一片模糊的光斑。车厢里,只有林漱石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和怀中人滚烫而微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那颗在愧疚和恐慌中挣扎了太久的心,此刻终于被那声无意识的“姐姐”彻底点燃,燃烧起不顾一切的决心。无论蔚燃醒来后会怎样对她,无论前路有多少荆棘,这一次,她绝不会再放手。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得有些刺鼻,混杂着病房特有的、挥之不去的阴冷气息。惨白的灯光从天花板上倾泻而下,将小小的单人病房照得纤毫毕现,也映得蔚燃的脸更加苍白脆弱。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额头上贴着退热贴,薄薄的嘴唇依旧没什么血色,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两小片浓重的阴影,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手背上插着留置针,透明的药液正一滴一滴,缓慢而规律地注入她冰冷的血管。林漱石坐在床边的塑料椅上,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趴在床沿。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蔚燃沉睡的脸,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块,酸涩发胀,却固执地不肯合上。一夜的担惊受怕和极度的疲惫席卷着她,但一种更强烈的、混杂着后怕和某种坚定决心的情绪支撑着她。病房里很安静,只有输液管里药液滴落的轻微声响,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遥远模糊的车流声。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变得粘稠而缓慢。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药液起了作用,也许是林漱石那近乎凝固的注视终于有了实质性的力量。病床上,蔚燃那覆盖在眼睑下的睫毛,极其轻微地、不易察觉地颤动了一下。林漱石的心猛地一跳!所有的疲惫瞬间被驱散,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身体绷紧,像是等待一个至关重要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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