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我。”林漱石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是对背上意识昏沉的蔚燃说的。她不再看任何人,背着背上滚烫而脆弱的人,在刘雯婷的帮助下,大步冲出了教室,朝着医务室的方向奔去。走廊里回荡着她急促而坚定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地面上,却带着一种要将背上的人从病痛中抢回来的决绝。医务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有些刺鼻的气味。穿着白大褂的校医看着体温计上的数字,眉头紧紧皱起:“39度8!怎么烧成这样才送来?”她一边责备,一边手脚麻利地拿出冰袋和退烧药。蔚燃被安置在靠墙的一张简易病床上,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因为高烧带来的不适而微微颤抖着,在眼下投下脆弱的阴影。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唇上那道深褐色的血痂在病态的红晕中显得更加刺目。她似乎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呼吸急促而灼热。林漱石站在床边,双手紧紧攥着,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她看着校医将冰袋敷在蔚燃额头上,看着蔚燃在冰冷的刺激下无意识地蹙起眉头,发出难受的嘤咛,看着校医试图喂药时她因为难受而本能地抗拒偏头……每一次细微的反应都像针一样扎在林漱石的心上。巨大的心疼和自责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她昨天才退烧回来的……”林漱石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在解释给校医听,又像是在责怪自己,“都怪我……没发现……”校医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动作利落地调配着药剂。刘雯婷站在一旁,看着林漱石失魂落魄、眼眶发红的样子,又看看病床上脆弱不堪的蔚燃,眼神复杂。她轻轻拍了拍林漱石的肩膀,低声道:“班长,别太自责了。蔚燃她……就是太要强了。”林漱石只是摇了摇头,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在蔚燃身上。冰袋似乎起了一点作用,蔚燃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但呼吸依旧急促。她的嘴唇因为高烧而干裂起皮,那道血痂的边缘也微微翘起。林漱石看着,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拧着。她想起自己口袋里还装着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几乎没有犹豫,她拧开瓶盖,又拿过旁边桌上的一次性纸杯,倒了些温水进去。她端着水杯,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在蔚燃身边坐下。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易碎的梦境。“蔚燃……”她低声唤着,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和沙哑,“喝点水好不好?”床上的人没有反应,依旧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林漱石看着那干裂的唇瓣,心中涌起强烈的冲动。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拿起旁边棉签盒里一根干净的棉签,蘸了点温水。她的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她屏住呼吸,极其小心、极其轻柔地用湿润的棉签,一点一点地碰触着蔚燃干裂的唇瓣,试图润湿它。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冰凉的棉签触碰到滚烫干裂的唇瓣,似乎带来了一丝舒适的凉意。蔚燃无意识地哼了一声,微微张开了嘴。林漱石的心猛地一跳。她立刻抓住机会,用棉签小心地蘸着温水,轻轻涂抹在蔚燃的唇上,避开那道刺目的血痂,只润湿周围干裂的皮肤。就在这时,昏睡中的蔚燃似乎被这持续的、轻柔的触碰扰动了。她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然后,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般,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因为高烧而蒙着一层厚重的水雾,视线涣散,焦距模糊。她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将视线聚焦在近在咫尺的林漱石脸上。林漱石的动作瞬间僵住,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着棉签的手指停在半空。她紧张地看着蔚燃,生怕那双眼睛里再次浮现出冰冷的戒备和疏离。蔚燃的目光依旧涣散,带着病中的迷茫和脆弱。她似乎认出了林漱石,又似乎没有。她的视线在林漱石写满了担忧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缓缓下移,落在了林漱石同样红肿、带着明显结痂的下唇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病床上,蔚燃烧得通红的脸颊上,那双蒙着水汽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林漱石唇上的伤口。那道暗红色的痂痕,像一面镜子,映照着她自己唇上同样的伤痕。林漱石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任由那带着病热和迷茫的目光流连在自己唇上。许久,久到林漱石以为蔚燃又会重新闭上眼陷入昏睡时。蔚燃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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