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灯下,两个孩子的笑声和秦逸兴的怪叫混作一团。林烬摸着怀表上细腻的纹路,突然想起程添锦说“明晚七点”时,金丝眼镜后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他低头藏住上扬的嘴角,心想这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熬。约会第二天清晨,秦逸兴拉着黄包车把林烬送到明德书店后门。林烬手里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两套西装——杜老头的藏青色西装和程添锦的白西装外套,秦母连夜浆洗熨烫,连袖口的一点红酒渍都处理得干干净净。他刚推开后院的小门,就听见张冠清阴阳怪气的声音:“看看你干的好事!”院子里站着三个陌生男人,领头的是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正拿着软尺在记账。一见林烬进来,立刻迎上前作揖:“这位就是林先生吧?程府吩咐我们来给您量体裁衣。”林烬手里的西装差点掉在地上:“什什么?”张冠清推了推眼镜,冷笑:“这位是荣昌祥的掌柜,上海滩最好的裁缝铺。”他故意提高声调,“说是程家老太君特意吩咐的,要给明德书店的伙计做两身体面衣裳。”林烬耳根唰地红了。这哪是程家老太君的意思,分明是某人假公济私!他强作镇定地把程添锦的白西装往身后藏了藏:“程教授太客气了,但”“林先生别推辞。”掌柜的已经打开皮箱,露出里面的进口呢料,“程老夫人说了,您帮程教授整理外文书籍有功,这是谢礼。”他意味深长地补充,“特意嘱咐要用英国进口的羊毛呢。”张冠清在一旁凉凉地插话:“还指名要做西装呢,真、贴、心啊。”林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1930年的上海,两个男人之间送衣裳已经是相当暧昧的举动,更别说是贴身量制的西装。他硬着头皮解释:“程教授就是就是欣赏我的学识”“哦——”张冠清拉长声调,“欣赏到要亲手给你挑内衬的料子?”他指了指掌柜手上的色卡,“连领结的款式都指定了?”掌柜的假装没听见这番对话,已经开始给林烬量肩宽:“抬手,对程少爷说您常要弯腰整理书架,特意嘱咐后腰这里要留松些”林烬像个木偶似的被摆弄着,脸越来越红。当软尺环到他腰际时,掌柜的突然“咦”了一声:“林先生腰围比程少爷说的还细两寸呢。”程添锦你他妈连我腰围都摸出来了?!张冠清终于憋不住笑出声:“程教授真是观察入微啊。”量完尺寸,掌柜的又取出几块怀表:“程少爷说您原来的表不准,让您挑一块。”他压低声音,“这都是瑞士进口的,市面上买不到。”林烬看着那几块闪闪发光的怀表,突然想起昨晚被自己拿走的程添锦的怀表——那人分明是故意的!“不必了。”他强装镇定,“我我有表。”掌柜的也不勉强,恭敬地告辞:“三日后送成衣来。”临走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烬手里抱着的白西装,“程少爷的外套洗得真干净。”等人都走了,张冠清一把拽住林烬:“你俩昨晚到底——”“什么都没发生!”林烬脱口而出,又觉得此地无银,赶紧转移话题,“今天是不是有新书到货?我去整理”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让张冠清摇头叹气。前店的风铃突然响起,程添锦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林烬蹲在书店最角落的书架旁,用力地擦拭着新到的《莎士比亚全集》,仿佛要把书皮擦掉一层。他咬牙切齿地想着程添锦那个混蛋——大清早派裁缝上门,还特意嘱咐腰围尺寸,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全上海他们关系不一般吗?这他妈是1930年啊!浸猪笼的戏码还没过时呢!他愤愤地把一摞书塞进书架,结果用力过猛,最顶上那本《牡丹亭》精装版“啪”地掉了下来。正要弯腰去捡,一只修长的手先一步拾起了书。“林兄对汤显祖的作品,倒是情有独钟。”这声音让林烬浑身一僵。他缓缓抬头,正对上程添锦含笑的眸子——那人今天换了副金丝眼镜,镜链垂在颈侧,在晨光中泛着细碎的金光。林烬左右张望确认没人,一把将程添锦拽到书架后:“你疯了?”他压低声音,指尖戳着程添锦的胸口,“裁缝都派到书店来了!还说什么什么腰围尺寸!”程添锦从容地整了整被扯歪的领带:“家母确实很感谢你帮我整理外文书籍。”他故意提高音量,又突然压低,“至于腰围”手指暧昧地划过林烬的腰线,“我目测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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