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添锦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些,但手臂仍牢牢圈着他:“只是这样?”“不然呢?”林烬抬头瞪他,故意用带着吴语腔调的官话道,“侬当我是什么人?见一个欢喜一个?”程添锦被这突如其来的方言逗得嘴角微扬,终于摘下了眼镜。没了镜片的阻隔,那双凤眼里的醋意清晰可见:“《诗经》说‘耿耿不寐,如有隐忧’”他指尖轻轻蹭过林烬的耳垂,带着点刻意的磨蹭,“我见你总往茶楼瞧”“程添锦!”林烬一把揪住他的领带,“我那是看街角卖糖炒栗子的!林时最爱吃那家!”说着突然压低声音,“再说了”指尖暧昧地划过对方喉结,“谁能比得上我们程教授?学问好,模样俊,连吃醋都这么唔”话还没说完,一个带着温度的吻就覆了上来,把剩下的调侃全堵在了喉咙里,连呼吸都带着点慌乱的暖意。“《论语》有云”分开时程添锦的呼吸有些乱,“‘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林烬红着脸喘气,心想这酸秀才亲起人来倒是一点都不“讷”。正要回嘴,却听见门外张冠清故意大声咳嗽:“两位账房先生!宣小姐问她的订婚宴用明德书店的藏书当背景可好?”程添锦从容地整了整领带:“告诉她”突然贴近林烬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除非新郎换成我。”林烬一脚踹过去,却被灵活地躲开。程添锦推门出去时,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哪还有半点方才醋意横飞的模样。1931新年平安扣1930年的最后一场雪,在除夕这天停了。林烬站在巨籁达路小院的门槛上,看着秦逸兴踩着梯子往门楣上贴春联。红纸金字的“天增岁月人增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浆糊的甜香混着厨房飘来的腊味,勾出十足的年味。“左边高了!”沫沫裹着新做的红棉袄,在雪地里蹦跳着指挥。她头上的蝴蝶结是程添锦托人从苏州捎来的,随着动作一颤一颤,像两只活生生的红蜻蜓。林时蹲在廊下剥冬笋,突然举起一颗:“哥哥!这笋心里有朵冰花!”小孩的脸冻得通红,却笑得见牙不见眼——他身上那件藏青棉袍是林烬用一个月书店分红买的,袖口还特意多缝了寸余,预备着来年再长个儿。“别玩啦!”秦母从厨房探出头,发髻上别着程添锦送的银簪,“来帮我揉面!”老太太这半年吃得好,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不少。林烬正要应声,忽听巷口传来“叮铃”一声自行车铃响。邮差举着个包裹喊:“林先生!程公馆送来的年礼!”包裹里是整只金华火腿,油纸包着的八宝饭,还有个小锦盒。林烬打开一看,是枚鎏金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一九三一”四个小字,盒底下还有行更小的楷书:「虽不能至,心向往之——锦」“啧啧,”秦逸兴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这程教授”话没说完就被林烬塞了满嘴芝麻糖。暮色渐沉时,小院里飘起团圆饭的香气。秦母的拿手红烧鱼,林烬学着做的四喜丸子,还有程添锦差人送来的松鼠桂鱼,将八仙桌摆得满满当当。沫沫数着碗筷突然“呀”了一声:“多摆了一副!”“给程教授留的。”林时认真道,“他说子时前来拜年。”爆竹声由远及近地响起,远处租界的钟楼传来隐约的乐曲声。林烬站在院门口张望,呵出的白气在寒夜里凝成云雾。突然,他余光瞥见巷尾梧桐树下立着个修长人影——黑呢大衣,银灰围巾,指间一点猩红的烟光。那人似乎察觉到了视线,微微抬头。月光与雪光之间,顾安的面容清晰可辨。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仿佛与1931年的新年欢庆格格不入,却又诡异地融入这片夜色。林烬后背一凉,正想退回院内,却听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程添锦穿着暗红色长衫从巷口走来,手里还提着盏绘着梅花的宫灯。灯光映亮他肩头的落雪,也映亮了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林兄,”他拱手作揖,“新岁吉庆。”爆竹声在此刻达到鼎沸,漫天烟花绽放在1931年的夜空。林烬再回头时,梧桐树下已空无一人,只有几片雪花静静飘落在顾安方才站立的地方,很快就被新的脚印覆盖。林烬看着程添锦那副正经八百拱手作揖的模样,突然玩心大起。他故意板起脸,学着程添锦平时给学生训话时的腔调,拖长了音调道:“程—添—锦—教—授——”还特意把“教授”二字咬得极重,活像在念什么了不得的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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