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颂鼻翼轻微翕动了一下,这是她的锅没错了,心虚道:“我不知道你回拨了,我当时大脑嗡嗡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一直在酝酿,等酝酿好了后,这超过了接听的时限了……”谢烬薄唇轻抿成了一条细线,是她糯叽叽的行事风格没错了。发现对方在笑,芙颂很不服气道:“留声匣这件事,你我都有错,暂且不议了。现在就说说你变成应龙的事,为何会突然变回原形呢?”此情此景明显不是坦诚的好时机,谢烬本来打算等任务完成之后再寻芙颂坦明一切,但计划有变,坦诚的时间提早了。不过,也没关系了。“因为人劫。”“……人劫?”这个答案委实出乎芙颂的意料。“我已经渡了天劫和地劫,还差一道人劫。”风从镂空的天窗拂进来,扰乱了芙颂的发丝,谢烬捋起她的发丝绾至她的耳根后,一字一顿道,“我的人劫,是你。”“噗通——噗通——”在极致的阒寂之中,芙颂心律骤然加快了,她一举将谢烬推开,手脚并用地挪到了另一张簟席上,用棉被裹紧自己,但她又觉得身子热得厉害,不知是因谢烬的话,还是燥热的春夜。她以手作扇不断扇着风,打了个哈哈道:“来梦境这么久了,为何还未见到承安公主和卫摧,要不出去找一下他们罢?”因着芙颂的举动,谢烬也随之被扯曳到另外一张簟席上。他淡寂地望着把自己裹成蚕茧的人儿,原本想继续方才那个话题,但见她又羞臊得紧,若是继续就着方才的话题说下去,她怕是原地变成一株闭拢的含羞草了。谢烬失笑地摇摇头,偏首朝拉门外斜睇而去,屋外还亮着油灯,元父和元嬛怕是还没睡。谢烬淡声道:“等他们把灯熄了,我们再出去找。”被中的人儿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说话了。谢烬本也不是会主动说话的人,在两人的相处之中,话最多的往往是芙颂,每次交流也都是她主动发起话题,她负责说,他负责听,不必担心尴尬或是冷场。可现在,芙颂不说话了,谢烬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要说什么,也选择了缄默。他以前是极其耐得住寂寞的人,他守夜守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屋外的油灯熄灭了,这才轻声道:“可以出去了。”芙颂没响。谢烬眸色深了一深,将被子轻轻掖了下来,随后,被子倒了下来,随着被子一起倒下来的,还有裹藏在被中的人儿。芙颂盘坐着,脑袋歪着,双眸深深阖着,呼吸清浅,想来是睡着了。谢烬:“……”这样都能睡着,刚刚是谁说要去找队友的呢?他揽过芙颂的肩膊,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膝上,方便她更舒服地睡觉。待安顿好了她以后,谢烬倏然感受到一道偷窥的目光,从镂窗外延伸了进来。他敛了敛眸,迎上这一道阴郁的目光。目光却消失了。来者不善——谢烬心中得出了四个字。——话分两头,各表一枝。承安公主再睁眼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夜色里的河滩上。水声潺潺间,她感觉周遭有许多双散发着恶臭的目光在贪婪地望着她,顺着这些目光望过去,只一眼,她失声尖叫了起来。一坨坨泥浆似的、浑身长满眼睛和黑色肿泡的怪物,浑身散发着熏鼻的臭气,正趴在河滩的磐石上对她虎视眈眈。它们还相互交流着,发出“阿巴阿巴阿巴”的声音,似乎在交流怎么将她分食享用。承安公主前半生一直在养在深闺之中,身边有护卫随行,哪里见过这等恐怖的水鬼。水鬼们嫌承安公主的叫声吵,黑色触手卷起一坨水草,作势要塞到她嘴里。承安公主面色苍白如纸,拍开那条黑色触手,搴起裙裾速速朝河滩上游跑去。水鬼们面面相觑,见好不容易寻觅来的夜宵跑了,勃然大怒,一边“阿巴阿巴阿巴”,一边拖着泥漉漉的臃肿身躯,漂浮在半空,对她穷追不舍。承安公主跑得飞快,中途还不慎绊了一跤,摔得尘满面,还弄丢了一只绣鞋。承安公主吃疼地爬起来,也来不及去管那只绣鞋了,只顾着往前一瘸一拐地奔逃。举目四望,亟亟寻找伏喜师傅他们的身影,却是遍寻无获。长夜如绞索般漫长,天色黯沉得仿佛会随时下大暴雨。风如一道鞭子,将承安公主抽来打去,她冻得瑟瑟发抖,途中经过了一个叫“断情绝欲村”的界碑,界碑后有一棵参天大树,树下有一处浓密的树洞,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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