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借着衣袖遮掩喝茶,他们说得话却半句没听漏。等他们一番口舌之争过后,她缓缓放下茶盏,发觉他们正眼神打仗,一时又觉得好笑。温怡被他气得上火,倒茶时手一抖泼出一点在桌上。顾容趁机问:“可烫到了么?”“不曾。”温怡顿了下,找了个台阶道,“顾姨,那余下的请帖我要带走吗?”“不必了。”顾容心领神会,“过完年你该十六了吧?今日送帖子来的大多宫宴那日见过,你觉得如何?”温怡一怔:“啊?不是都拒了吗?”谢旻允清清嗓子道:“姨母,您问这个作什么?”温怡难得对他生出几分感激。顾容并不理会他:“等我问问你母亲的意思吧,不过想来这些公子哥她是瞧不上的,还是别在云京挑了。”片刻之后,她抬首问:“你们还不走么?”谢旻允:“……”—据称“出门去了”的关月和温朝正两大一小盯着面前的七弦琴发愁。傅清平终于回来,关月像看到了救星。温朝似乎更绝望了,看着琴叹气道:“我爹什么时候回来?”“他那酒量,兴许今晚回不来了。”傅清平说,“唯一一个琴弹得好的不在,真是愁人。你这小家伙,怎得忽然要弹琴?”关望舒想了想,认真答道:“今天在街上听见了,很有气势!我也想学!”关月仔细回忆一番,小声问温朝:“我们今日听到的是琵琶吧?”“对。”温朝生怕关望舒听见,压低声音道,“是《淮阴平楚》。”“琴棋书画,经史子集,一向是放在一块说的。”关月看向他,“你不会啊?”温朝难得心虚:“会一点,但不算很好。”他的“不算很好”,极有可能是“其实还不错”。于是关月追究道:“不算很好,那会还是不会?”“会。”温朝艰难道,“但很难听,若我教他……只怕你侄儿此生不会想学琴了。我从前挨先生的板子,十回里九回是为了琴,后来父亲看我实在不是这块料,便作罢了。”他可以安安静静坐在书案前抄书习字一整日、也可以顶着太阳扎马步不喊一声苦。唯独练琴,能躲则躲,躲不了便尽力磨蹭,能拖多久是多久。每每练琴,先生便气得要打他板子,等吹着白胡子气呼呼离开。他才松一口气,转过身和傅清平撞个满怀,而后再被爹娘好一顿教训。关月:“……”那还挺巧,她也经常因为练琴挨板子。只是她琴棋都不大好,所以先生大多直接被她气走了,并没有吹着胡子打她板子的耐性。关月小心翼翼问:“伯母也不会吗?”温朝也小心翼翼回她:“我的琴技,大约就是随了母亲。”关望舒并不相信,执着地缠着他道:“伯父什么书都会背!还会编草蝴蝶,一定也会弹琴!”温朝只觉得眉心发痛:“你等谢伯伯回来,让他教你好不好?”关望舒没有犹豫,斩钉截铁道:“不好。”温朝:“……”他是真的不太会。温朝看着面前的琴,竟然生出了几分慷慨赴死之感。“我、我想到一个人。”关月扯了下他的衣袖,“这就去请。”而后两人一齐逃之夭夭。关望舒眨着他满是期盼的眼睛看向最后一个人。傅清平随手拨弄了下琴弦:“你巴巴地望着我没用,不会。”一大一小在院中坐了很久,头顶的云飘远了不少,远处终于有了动静。先是关望舒从未听过的男声:“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再是关月求人的话语:“教人弹琴,我不会你知道的呀!哎呀兄长你救救我,求你了!”“教谁啊?你找斐渊。”“他、他进宫了。”关月可怜兮兮望着他,“你救救我。”谢知予无奈,侧首问温朝:“她平日也这样吗?”温朝摇头,清了下嗓子道:“……那孩子确实不好对付。”谢知予先问傅清平安,而后撩袍坐在关望舒身旁,教他五音六律,同样的问题被问许多遍也不生气,分外有耐性。谢旻允和温怡回来恰看见这般景象。傅清平见他们过来,觉得自己在多有不便,寻了借口离开。等关望舒自己低头摆弄时,谢旻允叫了兄长问:“怎么是你教他?关月叫你来的?”关月摸摸鼻子:“我们都不会,只好找你哥了。”谢旻允闻言问:“云深也不会?”温怡小声道:“……我哥真的不会。”与他们说话时,谢知予依然注意着关望舒的动作。“这样不对。”他点了下琴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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