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可怜喽。”不得不说,到底是母女。就连攻击人的方式都一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梅雨气得跺脚:“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冯婉其丢了一个卫生眼给她,“我不是人,谢谢。”所以不要总是拿做人的那一套说法,用来框人。她冯婉其早就不是二十岁出头,任人欺负的小姑娘了。“谁让你回来的?你有什么资格回来?”见攻击不到什么,向天朗便只能开始耍无赖,指着她说,“这个家,早就没你的份了。你赶紧走。”这时向星辰一把拍掉他抬着的手说:“你指谁呢,不要乱指。要走也是你们走,好吗?”“向星辰,有你这么跟长辈讲话的吗?”向天朗十分气愤。这招对向星辰完全不管用,她淡淡耸肩:“哦。”接着便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提醒他,“我怎么记得之前,有人说,断绝母子关系,不再来往的呀,怎么现在?”“你闭嘴!”向天朗跳脚。今天本来他是不打算来的,耐不住梅雨在他耳边絮叨,“你妈家是不是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拿出来给大家分?我可听说了,这次的事故是是入室盗窃。听说还是什么很值钱的珠宝,该不会是你那个妹妹留下来的吧?”当年向天雪生病故去,一生未婚未育,又是珠宝设计师的她,按理说,是应该留下不少遗产和珠宝首饰的。但奇怪的是,什么都没有。那时候梅雨也旁敲侧击的问了,说是生病花了不少钱。就算有值钱的东西,那也都拿去变卖了。哪里还有什么遗产。没让大家倒贴,就算不错了。当初就因为这句话,梅雨便没再过问。生怕多问两句,到时候就得让他们家也出钱了。那谁愿意啊。虽然口头上是没再询问什么,但这事在梅雨看来,她心里还是觉得纳闷。所以多年后的今天,当左邻右舍再次提起这事时,她才后知后觉,肯定是向家,还藏着什么值钱的宝贝。才会被人盯上,入室盗窃的。如果有的话,那也应该拿出来分掉。要不然她今天才不会来这医院,又惹得一身骚,让人觉得晦气。没好处的事情,谁愿意去做。梅雨也好,向天朗也罢,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心思都一样的歪门邪道。嘴上说的好听,但实际上算盘打得比谁都精。向天朗见自己说也说不过向星辰母女,便又开始扯皮,怪这怪那,“向星辰,你给我记住了。今天我来看我的老母亲,你作为晚辈,却指手画脚,挑拨我们母子关系,你什么心理?不想让儿子认妈,是不是你以为这么做,到时候家里的东西,都归你了啊?”“做人可别太贪心!”“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城府和心机却怎么重!”梅雨也在一旁附和。论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还得是向天朗一家。向星辰觉得没趣:“我不跟你们争论这些乱七八糟的,你们要来认祖归宗也好,来分什么家产也罢,我都没什么兴趣。但要说这做儿子的,来照看老母亲也是应该的。”“二伯有心。”“是谁说男人至死是少年的?”“我二伯是真男人。”“既然这样的话,有空咱们就好好算一算,这住院费、医疗、护工费,该出的,这当儿子的一分也不能少。”一听要出钱,梅雨就先急了,“你等等——”向星辰一脸茫然:“二伯母,是怎么了?”梅雨不满道:“这怎么一下又要我们出钱了?”向星辰一本正经地回:“不都说养儿防老,那不就是生病要么出钱要么出力,总不能问家里拿东西的时候,就是儿子,大家都是一家人。到妈生病,需要儿子出钱的时候就说没钱,出力就说没空吧?”显然上次那事,在向星辰那还没有过去。见她开门见山地提出来,向天朗面子上也挂不住,索性破罐子破摔。“行啊,那就好好算一算。我把天乾一起叫来,我就不信了,今天这账,大家还算不明白了!”-向天乾风尘仆仆地从新城区赶来医院,倒不是因为葛凤仪住院要她出钱这事,而是向天朗给他打电话,气急败坏道:“你赶紧给我来一趟北城医院,你女儿要造反,对了,还有你那个前妻,也跟神经病似的!”前妻这两个字。几乎是要封尘在向天乾的记忆深处了,突然被挖出来,心里莫名涌现出了一股烦躁。他也没办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的彻底消失,并不在他的把控内。陈年往事,翻出来提时,总觉得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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