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在身后帮他铺床,他睡觉时喜欢抱个枕头,这个小习惯像是被玉竹发现了。他见玉竹在头颈处放了个枕头,想了想,又将另一只枕头竖着放,这样他想抱时一伸手便能抱到。玉竹又将褥子捋平,说道:“一会儿我在外头守着,一笛和文州也在外头守着,二公子安心睡一觉,咱们将军府武德充沛,看谁敢跑咱们这儿来撒野!”玉竹年纪也不大,比张一笛大五六个月的样子,都还是孩子。周祈安摸了摸他的头,又拍了拍,说道:“我想出去一趟,玉竹,帮我冠发吧。”到底是谁要杀他?赵呈?那日在满园春,他问起卫吉和赵呈私底下的交易,卫吉不愿告知。如今赵呈要杀他,卫吉也不愿透露一丝半点的信息,好让对手占尽先机而见死不救吗?若真如此,那卫吉便不再是他的朋友了!马车一路疾驰,停在了卫府门前。周祈安下了车,张一笛、葛文州跟着他,卫府大门开着,里面却没人守门,周祈安便站在门口问了句:“有人吗?”出来应门的是卫队队长余文宣,把他往里请,说道:“老爷此刻不在,去了城外庄子,说二公子若是来了,叫我马上派人去请。”周祈安问:“卫老爷知道我今日要来?”余文宣道:“老爷说今日旬休,二公子八成得来。”周祈安跟在余文宣身后,穿过狭窄的黑色檐廊,说道:“听这语气,像是嫌我来得太勤了呀。”余文宣立刻顿足,赔罪道:“绝不是这个意思,是叫我们恭候的意思。老爷说二公子今日从骊山回来,大概要先回府用饭,休息片刻,估摸着得下午才来,这才一早去的庄子。”周祈安接受了,说道:“行了,带路吧。”周祈安在中堂等了一刻多钟,便听墙外有车轮声传来,卫吉俯身下了马车,手中盘着佛珠,穿过长廊径直朝中堂走来,见二公子经了昨日刺杀一事,此刻心情也是坏极,进门先道了声:“二公子来了!”周祈安也看了他一眼:“卫老爷来了?”卫吉走到他身侧坐下,问道:“昨天的事已听说了,没伤着吧?”“托福,倒是没伤着。”卫吉问:“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干的?”周祈安想了想说:“莫非是郡主看我不顺眼,想杀了我,好取消这门婚事?皇家猎场,郡主布置起来也方便。”卫吉知道他又在颠三倒四了,点了点头应和道:“言之有理,说得通。”说话间,丫鬟端来茶与点心,卫吉做了个请的手势:“寺正大人请用茶,菊花茶,消消火气。”寺正大人没听见,目视前方继续道:“要么就是赵呈。”说着,他嘴角发狠,“他们急了,开始发癫了!”“嗯。”卫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说得通。你死了,那两个案子八成要落入尹玉手里。尹家算新贵,尹老太爷当年是赵家门生,好不容易中了举,入了仕,奋发图强了三代,总算混上个中等门第,要想保住硕果,如今还得扒着赵家。你没了,这两个案子很快便能结案,跟赵呈一点干系都没有。”“吉,你有没有发现……”说着,周祈安看向了卫吉,若有其事道,“他做事的风格变了,最近明显急于进攻。”卫吉盘着佛珠道:“因为赵呈不是一个人,他身后是成千上万张嘴,成千上万个头脑,多的是人给他献言纳策,为他效犬马之劳。有些事未必是他本人的意愿,人多了,总有不受控制的时候。”周祈安说:“谋杀八名命官,火烧青州府衙,跟昨日行刺,倒像是同一个人的手笔。此人手段狠绝,且与莲花门来往密切。此人八成是赵家人,否则青州的事,没必要做到那份上。但做这些事的人不像是赵呈,更不想是赵秉文。”“赵家这些人,我多少了解一些,你要听吗?”说着,卫吉看他。周祈安说:“听听喽。”卫吉道:“你说得对,赵家若有一人在筹谋这些事,这个人不会是赵呈,也不会是赵秉文。赵呈虽不是君子,却也读过圣贤书,在乎身后名,他一边图谋私利,一边也想做个名垂千古的能臣。若不是逼急了,太难看的事他也做不出来。”赵呈极重脸面。好比每次问他拿银子,无论公事私事,赵大人都不好意思当面开口,甚至不好意思找人转述或留下字条,而是从一开始就给他定了个规矩。一枚银币便是十万两。他看到了银币,便要巴儿巴儿地把银子送过来,好像他是什么乐善好施、达则兼济天下的商贾,赵大人则是与之交好的贤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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