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笛左臂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周祈安迅速撕下一块白布,帮张一笛把伤口包好、勒紧。他把着张一笛双肩说道:“一笛,你要听我的话,到此为止,你已经做得很好。但今天不让他们捞到一条鱼,他们绝不会罢休!到时把国公府翻个底儿朝天,把长安闹个满城风雨,所有人都要暴露。他们一定不会杀我,但他们一定会杀你!所以听我的话,快走。”说着,他把长生刀递给了张一笛。“二公子!”话音未落,周祈安托举着他,迅速将他抛向了对面围墙。张一笛下意识攀上了墙,高门大院的墙都很厚,张一笛趴在上面,隐入了夜色。周祈安毅然步入了后门,与踏马而来的郑卓依四目相对。郑卓依笑道:“二公子。”周祈安说:“是我。”那日宫宴,两人在筵席中的座次刚好正对,剑拔弩张之时,两人曾对视一眼。那目光,都恨不能将对方杀死,今日重逢,自然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郑卓依问道:“大家都跑了,你还在这儿,什么意思?”“等你啊,”周祈安说道,“答应我,抓了我,夫人和孩子就不要再追了。”郑卓依看了一眼这后院,只见后门被踹倒,门内外倒着许多人。他对身后副将道:“去看一眼。”“是!”说着,那副将走上前来,翻开院子里的两具尸首看了一眼,见那二人正是他派去盯王妃和小姐的人。门外更是惨烈,尸首横七竖八地倒在一条不算宽的巷子里,像一条条被巨浪拍上岸后迅速死掉的鱼。带路的小兵说道:“刚刚王妃和小姐就是从这儿跑了,往那个方向跑的!”说着,他指了个方向。郑卓依下了马,把马绳扔给小兵,走到了周祈安跟前说道:“真想杀了你啊,可惜你现在还不能死。”说着,对身后副将道,“带走。”他们会对二公子如何?围墙上,张一笛潸然泪下。他抹了一把眼泪,待得二公子被人带走,便轻轻落了地,顺着国公府东墙一路跟了过去,而后在门前与一群黑衣人相遇。惊鸿一瞥间,他认出了那是他八百营的师兄们。这让和二公子、葛文州孤军奋战了一夜,此刻已是满身伤痕的张一笛,感到了稍许安慰。只是一抬眼,看到前方浩浩荡荡的骑兵,又立刻悬了一口气。紧跟着,二公子便被一帮人押着,从国公府正门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街上的黑衣人,说道:“回去吧!夫人、小姐已经跑了,不要再徒增伤亡!”郑卓依留了二百人盾后,自己将周祈安带走。张一笛准备杀过去,只是一夜奋战已经让他手掌脱力,握不住刀。他撕下一块布,正将手腕与刀柄缠在一起,身后一只大手便捏住了他肩膀。黑衣蒙面的段方圆说了句:“人手不够了,这样过去就是送死。先回去,从长计议,准备劫狱。”太皇太后临朝后,张鸿雁便递了辞呈,如今大理寺连同天牢都在二把手尹玉手里,而尹玉又是个不折不扣的赵党。天牢号称天下第一牢房,没有赦令,犯人插翅难逃,周祈安早料到这帮人要把他带到此处关押。入了冬,天牢内阴冷无比,周祈安只穿了身单衣,感到一阵入骨的寒凉。两个官兵押着他,带他穿过了幽暗的长廊,潮湿味、血腥味、泔水味混杂在一起,刺激着他的嗅觉。长廊两侧有狱吏把守,周祈安抬眼看了一眼,都还是之前那些班底。他在脑海里迅速地盘了一下,之前他来天牢办事,没得罪过什么人吧?见了面就打赏,动不动请吃茶,哪怕不念着他这点好,大概也不至于有什么仇怨。走到一间牢房前,两名官兵顿了足,狱吏走来开了门,里面是一间刑讯室。“架上。”郑卓依用下巴指了指对面刑架道。狱吏听命行事,用重重的铁链将他手脚都固定在了刑架上。“任人宰割”四个字从未如此真切过,他知道郑卓依还不能杀他,而想杀不能杀的焦躁,恐怕会让这漫漫长夜没那么好过。官兵搬来一把椅子,郑卓依坐了下来,开口道:“王氏和那个小……”他用手比划了下四岁小孩儿的个头,问道,“去哪儿了?”“我说了你便信吗?”郑卓依“呵”地冷笑,说道:“捡来的东西,不过喂养了几年,竟如此忠心,可怎么办呢?义父义母叫得再亲热,生死关头,也还是亲疏有别,大难临头,最先保的还是自己的血脉!王氏知道你要落到我手里,可她还是头也不回地跑了。”听了这话,周祈安蓦地笑了,离间骗供,早就是他玩剩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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