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萨拉尔的立场,那多半不是什么陶冶情操的研究。它意味着从过去到现在,萨拉尔一直在找消灭他的办法。
弥斯不想深入这个话题,他扭曲着脸,打量周边环境——
昨夜萨拉尔策马疾驰,弥斯屁股颠得生疼,脑袋又困得想死。下马后,大地仍和马背一样颠簸不止,害得他跟着摇摇晃晃,精神和肉.体都是半罢工状态。
总之弥斯一发现床铺,便立刻倒了上去。萨拉尔貌似说了什么“脱鞋再睡”,那些词风一样从他耳边滑走了。
现在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温馨的小木屋。
屋里有两张单人床,各自挨着一侧墙壁。他的鞋神奇地自行脱下,整整齐齐放在床边,外套也搭在床头。
晨曦渐浓,映得整个房间金黄透亮。房间中央搁着一张小圆桌,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煎蛋、热奶和燕麦饼干。
弥斯的鼻子比眼睛先一步发现它们,紧接着,他的肚子发出热情的咕噜声。
“疼痛、困倦和饥饿,你都体验到了。”
萨拉尔叼了块饼干,声音有点含混,“虽然现在说有点晚……欢迎来到人世,弥斯。”
弥斯不客气地坐到桌边,一手抓了一块饼干。他盯着萨拉尔看了会儿,突然说:“这就是你的打算?”
萨拉尔露出礼貌的疑惑表情。
“你希望我感同身受,瞧瞧人类多么可怜,最好再对人世产生点好感……最后让我心甘情愿去死,诸如此类。”弥斯喀嚓掰开饼干,仿佛那是萨拉尔的头盖骨。
人类似乎很喜欢这种感化戏码,至少吟游诗人们很喜欢。
萨拉尔愣了愣,大笑起来,差点笑出眼泪。弥斯从未见他笑得那样厉害。
“你的意思是……咳,抱歉。”
萨拉尔笑得咳嗽两声,抹了抹眼角,“你的意思是,我在向你乞求怜悯?”
难道不是吗?弥斯停下咀嚼。
“老天,当然不。”
萨拉尔说,他的脸还在笑,语气却没有半点笑意。
“我永远不会那么做,弥斯。永远不会。”
弥斯安静地注视对方,他突然记起昨晚的梦——不知怎的,在那短短一瞬,萨拉尔变回了那个驻足墓碑之林、仰视黑暗的萨拉尔。
“……很好。”弥斯回应道。
他感慨地垂下眼,然后发现盘子里的煎蛋被萨拉尔拿光了。
是,萨拉尔不会乞求他的怜悯,但他最好乞求他的宽恕。弥斯恨恨地咬碎饼干,心里又记了一笔。
一时间,房内只剩咔呲咔呲的咀嚼声。
用餐期间,弥斯稍微确认了下身体状态。
魔法在他的新躯壳中流淌,有条不紊地改造血肉。只要时间充足,他多少能取回一点儿力量。
这是个好迹象——他的魔力源源不断,可见他的本体并无损伤。它还在那片黑暗的最深处,静待他的回归。
弥斯边走神边吃,突然咬到了什么又干又韧的东西。
哦,是头发。他想得太专注,不小心把发丝和饼干一起送进了嘴里。
说实在的,这头长发实在麻烦,它们和他曾经的触肢不一样,压根不听他指挥。弥斯揪住发梢不停比划,思索着怎样处理它们。
“留着吧。”萨拉尔饶有兴趣地瞧他,“除非你能找到专业的理发师,比如我。”
“是啊,让你拿着剪刀站在我身后,想想就安心。”弥斯哼哼。
萨拉尔拍拍手上的饼干屑:“不需要剪刀。”
他绕到弥斯身后,手快速拢了几下。随即他抽下领巾,利落地绑好发尾,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分钟。
“好了。”萨拉尔坐回座位。
没有领巾束缚,他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风格不那么像正装了。
弥斯顺手摸了摸。他的长发上半依旧散着,下半松松散散编起来,末尾束了条青金石蓝的领巾。
他的发丝确实没再乱跑,只是领巾颜色让弥斯很不满,就像萨拉尔在他身上打了个标记。
他怀疑萨拉尔是故意的。现在他拆了显得幼稚,不拆又膈应。
不过弥斯很快说服了自己——与其放任头发添乱,不如留着这东西。反正它在他身后,平时碍不到他的眼。
早餐后的行动很顺利。
萨拉尔把马卖给了旅店其他客人,带着弥斯换乘马车。
一支商队刚好要去罗沙城,马车捎了不少旅客。按照商队的说法,今天日落之前,他们就能到罗沙。
萨拉尔多付了些钱,两人被安排去了最末尾的高档马车。它空间不大,干净又安静,隐私性相当不错。
可惜除了弥斯和萨拉尔,车厢里还有另一个人。
一个略显可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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