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会成为你的道路。”原来如此。而这最后一行戛然而止的文字下,是一行字迹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文字。那行字被写完之后,似乎还被刻意描摹的一边,颜色更深,字迹深深印下去,几乎穿透纸背。“我会成为她新的可能性。”十三怔怔抬起头,看向窗外。伊瑟尔躺在苹果树下,他合着眼睛,似乎睡着了,金色的睫毛上跳动着灿烂的日光,脖子上印着隐约的红痕。他的金发绒毯一般铺展在身下,一阵风过,苹果花簌簌落下,小小的,白色的,如星辰一般落进金色的河流中。等到秋日之后,这些树上一定会结起红艳的苹果。那是伊甸园中诱人堕落的圣果,而人的时代,本就是从此开始的。十三在日光中轻轻笑起来,五官锋利的面容在微笑时也是温柔的,那些黑色的,杀戮的,本能的雾气仿佛在这一刻被太阳晒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清甜的苹果香萦绕在她的鼻尖。她说:“你做到了。”番外:诞生日(1)秋日的阳光不那么热切地落在高塔的砖石上,从顶部房间狭窄的窗户照进去,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梯形的光影。一双脚轻快地踩在光里,纤长的小腿肌肉紧绷着。“一句话回答我,你到底敢不敢?”江黎的声音带了点恨铁不成钢。伊瑟尔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软绒绒的金发散着。他低头,手里捏着小羊皮包裹的教会典籍,手指划过一条条文字,小声说:“圣子不能离开……”“但今天可是你的诞生日!”江黎的声音重了一点,“而且还是十三岁的诞生日!很重要的日子!我要是有一天回到自己家里,肯定会按着所有人,让他们把我的每一个诞生日全补过一遍!”这是伊瑟尔来到教会的第五年,他生活在这座高塔内的第五年,他的十三岁诞生日。高塔亦如牢笼,只有狭窄的窗户透着白日的阳光和飞鸟的倩影。伊瑟尔从书页上移开目光:“十三岁……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年纪。”“真的吗?”江黎比他大上一岁,是教会中的一个异类。他是这里唯一一个既非神官也非执行官,更不是圣子,却和他一起生活在高塔内,被教宗亲自教养的人。但教会对江黎的限制比对他松得多,几乎算得上任由江黎为所欲为,大概也因为这样,江黎的神情总是艳丽而带着一点傲然的。就像现在,江黎咧嘴笑起来,浓墨重彩的眉眼舒展着,有点夸张地做出口型:“十,三,岁。你真不觉得这特别吗?不觉得这个日子应该跟某个人一起过吗?”又艳丽,又敏锐。伊瑟尔有时甚至有点不喜欢他,大概就像阴沟里的老鼠总是不太喜欢过于灿烈的阳光。伊瑟尔啪的合上了书页。他的脸色很苍白,他幼年时吃了太多苦,到现在身体依旧不好,换季的时候更容易生病。伊瑟尔问道:“那该怎么办呢?十三无事不会到高塔来,我也不能离开这里。”“怎么不能?”江黎信誓旦旦,“我前几天从教宗那儿听了个故事,说是有个公主被关在塔顶,所以就养了一头很长很长的金色头发,然后把头发当绳子用,让来救她的王子用她的头发爬上爬下爬上爬下。”伊瑟尔:“……”伊瑟尔:“阿黎,我的头发不够长。而且人的头发这么拽,会断掉的。”他摸了摸自己刚过肩膀的金发,感觉发尾还是像枯草一样,有点毛毛躁躁。伊瑟尔抿了抿嘴唇,“再说了,我也不可能抓着我自己的头发爬上爬下,十三也不会来做我的王子。”江黎:“……对哦。”江黎一愣神后,迅速翻了个白眼:“差点被你带偏了,谁说要用你头发了?我又不傻。塔里那么多布,被子被单窗帘桌布什么的,我们全扯上还不够绑出一条绳子来吗?”伊瑟尔不得不承认,他为这个提议心动了。十三很久没来看他了,教宗似乎也在忙着什么——大概是,自从那天,他在祷告室的门外,透过门缝看到了那个场景后,教宗就没有再造访高塔。心动的结果就是,一个小时后,他颤颤巍巍地被吊在高塔距离地面还有一大半的地方。临时绑的绳子断在了接口处,好在他踩住了一小块凸起,但这会儿上也不行下也不是,被秋日的大风刮着,腰上绑着的断裂的布条卷在风里,荒唐地乱舞着。好在现在没有人,否则要是有神官抬头看一眼……那可真是不得了的景象。江黎从小窗口探出脑袋,也没想到居然搞砸成了这样,慌里慌张地叫道:“伊瑟尔你坚持一下,我去找人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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