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灼烧得厉害,给点钱请大夫吧。"江奶奶眼皮都不抬,继续给江甜编辫子:"丫头片子看什么大夫?熬碗姜汤就行了。""可这烧得太厉害了!"江大山急得额头冒汗,"就用我上月交的那五块钱""放屁!"江奶奶一拍桌子,梳子都震掉在地上,"交到公中的钱哪有拿回去的道理?死了就死了,正好少张嘴吃饭!"江灼感觉到父亲的身体猛地僵住了。她悄悄睁开一条缝,看见江父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江甜坐在炕上悠闲地嗑着瓜子,嘴角还带着笑。"当家的!"刘氏追进来,看见这情形,眼泪唰地下来了。江大山突然转身就走,脚步重得像灌了铅。江灼趴在他背上,听见他胸腔里传来沉闷的震动:"我去求李大夫。就是跪着求,也得给闺女看病。"村东头的赤脚医生李为民正在院子里晒草药。见江大山背着人跑来,连忙迎上去:"这是怎么了?""李大夫,求您看看我闺女"江大山膝盖一弯就要跪下,被李大夫一把扶住。"使不得使不得!快进屋!"江灼被放在诊疗床上时,适时地"苏醒"过来。她虚弱地抓住父亲的手:"爹咱回家吧奶说了死了干净"李大夫的妻子王婶正在倒水,闻言手一抖,茶碗"咣当"砸在桌上:"哎哟这说的什么话!""王婶"江灼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我爸没钱给你,我奶说赔钱货死了就算了"王婶气得直拍大腿:"造孽啊!都是亲孙女,怎么这么偏心!昨天你堂妹落水,你奶立刻请了我家的去看。"她转头对丈夫说,"老李,好好给孩子看,钱不钱的以后再说!"李大夫把完脉,眉头紧锁:"风寒入体,再拖就要转肺炎了。"他拿出银针,"我先扎几针退烧,再开三副药,一定要按时吃。"江灼感受着冰凉的银针扎进穴位,悄悄观察父亲的反应。江大山粗糙的大手紧紧攥着她的小手,指节都泛白了。她看见父亲眼眶发红,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回去的路上,江灼"虚弱"地趴在父亲背上。雪后的村路泥泞不堪,江大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时不时托一下背上的女儿。"听说了吗?江家丫头烧到说胡话了,她奶都不给治""作孽啊,昨儿个甜甜就湿了个裙角,老太太急得跟什么似的""听说大山是跪着求李大夫看的病"路过的村民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清晰地传进耳朵。江灼把脸埋在父亲背上,闻到棉袄里淡淡的汗味和泥土气息。这种味道让她想起自己的父亲,心里突然酸了一下。快到家时,她听见王婶的大嗓门从隔壁院子传来:"你们是没看见,那孩子烧得都说胡话了!江老太居然说死了干净!同样是孙女,这也太"江灼嘴角微微勾起。很好,这把火已经烧起来了。刚进院子,江奶奶的骂声就砸了过来:"还知道回来?猪都饿得叫唤半天了!"江大山第一次没理会母亲,径直把女儿背回偏屋。江奶奶追过来骂:"赔钱货看什么病?有那钱不如给甜甜扯块新布!""娘!"江大山猛地转身,双眼通红,"小灼也是您亲孙女!""反了你了!"江奶奶举起扫帚就要打,却被闻声赶来的邻居们拦住。"江婶子,孩子病着呢""就是啊,昨儿甜甜落水您不是急得很吗"江奶奶被众人说得下不来台,老脸涨得通红。她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晚上别吃饭了!"说完摔门而去。江灼适时咳嗽起来,眼泪汪汪地看着父亲:"爹都是我不好"江大山抹了把脸,突然对妻子说:"去把柜子底下那包红糖拿出来,给小灼冲水喝。"刘氏惊讶地看着丈夫——那包红糖是他们偷偷藏了半年的"私房",准备过年走亲戚用的。夜深人静时,江灼听见父母在隔壁低声说话。"当家的,这日子没法过了"刘氏的声音带着哭腔,"今天要不是你去求李大夫,小灼就""再忍忍""忍到什么时候?"刘氏突然提高了声音,"等小灼被折磨死吗?就像就像前年那个"一阵长久的沉默后,江大山的声音沙哑地响起:"明天,我去找村长"江灼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月光从窗缝漏进来,在地上画出一道银线。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把火,总算把父亲心里那点愚孝烧干净了。夜深人静,江灼轻手轻脚地推开父母房间的破木门。油灯下,江大山正闷头抽着旱烟,刘氏在一旁抹眼泪。"爹,娘。"江灼压低声音,"我听见你们说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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