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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第1页）

"哎哟！"王媒婆尖叫着往后躲，脸上的白粉簌簌往下掉。张老太太被扫帚打中了胳膊，顿时破口大骂："小贱人敢打我？看我不""打你怎么了？"江灼抡圆了扫帚又是一下，"再不滚我泼粪了！"江奶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起来："没天理啊！孙女打奶奶啦！大家快来看啊！"院外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有人指指点点，有人捂着嘴偷笑。江大山站在屋檐下，脸色白得吓人，手里的竹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捏断了。团宠文里的炮灰12"不想走是吧，想挨打是吧。"她声音平静得可怕，"爹，把门闩上。"江大山还没反应过来，江灼已经大步走到院门口，"咣当"一声把破旧的木门甩上，顺手抄起靠在墙边的扁担横在门前。这动静惊得院里老母鸡"咯咯"直叫，扑棱着翅膀飞上了柴垛。"死丫头你干什么！"江奶奶尖叫着要去抢扁担。江灼一个侧身避开，扁担"咚"地杵在地上，震起一片尘土："奶奶，您刚刚说今天带这两位来，是给我说亲的？"媒婆堆着笑上前："姑娘别急，你先听我说""我问您了吗？"江灼一个眼风扫过去，媒婆顿时噎住。她转向江奶奶，"您刚刚说，我没听清，是什么好人家来着？"江奶奶被这架势震住，结结巴巴道："张、张家，有十亩好田，三间大瓦房""哦？"江灼突然笑了，那笑容看得人心里发毛。江灼冷笑一声，手里的扁担慢慢抬起来，指向张老太太："这位大娘，您儿子多大了？"张老太太脸色一变，媒婆赶紧插话："二十出头，正当年""我问您了吗？"江灼的扁担猛地转向媒婆，吓得她往后一蹦。张老太太嘴唇哆嗦着："二、二十五""读过书吗？""这个""会算账吗？""姑娘你听我说"江灼突然把扁担往地上一砸，"砰"的一声巨响："是个傻子对不对？！"这一嗓子吼得院外围观的人都听见了。张老太太脸色煞白，媒婆的帕子掉在地上，江奶奶更是像被雷劈了似的僵在原地。"好啊，"江灼的声音像淬了冰，"十亩田？三间房？您这是要买牲口呢？"她一把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一道疤，"看见没？去年江甜打破碗却说是我打的，这可是您用火钳烫的。现在还想把我卖傻子家？真以为我不会杀人嘛！"江大山这时才如梦初醒，一个箭步冲上来："娘！她说的是真的？"江奶奶慌不择言："嫁谁不是嫁！女人不都是""我去你妈的！"江大山这辈子第一次爆粗口，抄起墙角的扫帚就往媒婆身上招呼，"滚！都给我滚！"媒婆尖叫着往门口跑，张老太太的裹脚布绊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吃屎。江灼一把拉开院门，外面看热闹的村民哗啦一下围上来。"哎哟，这不是隔壁张家那个傻子的娘吗？""江老太这是要把亲孙女往火坑里推啊！""缺大德了！"江奶奶脸上挂不住："打死人啦！打死人啦！"江灼把扁担往肩上一扛，居高临下看着她："您嚎，使劲嚎。要不要我去公社把喇叭借来，让全大队都听听您是怎么卖孙女的？"这话一出，江奶奶的干嚎戛然而止。她恶狠狠地瞪了江灼一眼，爬起来拍拍屁股就要走。"站住。"江灼突然叫住她，"您今天踏出这个门，再敢打我的主意"她掂了掂手里的扁担，"我就去公安局告您买卖人口！"院外围观的村民一片哗然。这个年代，"买卖人口"四个字可是要蹲大狱的。江奶奶脚下一软，被媒婆架着胳膊拖走了。江灼转身看向父亲。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此刻红着眼睛，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把扫帚。她轻轻拿下扫帚，发现父亲的手在不停发抖。"爹，进屋吧。"她柔声道，"没事了"院外围观的人群久久不散，窃窃私语声像风一样刮遍整个村子。江灼知道，从今天起，江家老太太在村里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院外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但议论声仍像苍蝇般嗡嗡地萦绕在江家小院上空。江大山站在院子中央，粗糙的大手无意识地搓着一根稻草，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当家的"刘氏怯生生地扯了扯丈夫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哭腔。江大山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在微微发抖。他踉跄着往屋里走，差点被门槛绊倒。江灼快步上前扶住父亲，触手却是一片冰凉——这个在田里劳作半辈子的汉子，此刻双手冷得像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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