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看到了哥哥谢铭。他被单独押在一旁,脚踝的伤口似乎被重新处理过,用干净的绷带包扎着,但依旧肿胀得吓人,他的脸色异常潮红,显然高烧未退,眼神涣散,带着一种被巨大痛苦和悔恨反复碾磨后的麻木与空洞。当他的目光茫然地扫过谢虞时,里面甚至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只余一片死寂。最后,谢虞的目光凝固在祭台另一侧,一个被单独看守的身影上。那个人身形高大,肩膀宽阔,站姿依稀还带着一丝属于军人的挺拔。但他的脸上他的整个头部,都被厚厚的、渗着暗黄色药渍的绷带紧紧缠绕着!只留下两个空洞,露出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尽管布满了血丝,尽管深陷在绷带的空洞里,尽管充满了巨大的痛苦和绝望但那眼神深处,那属于一个坚韧灵魂的最后一点微光,谢虞绝不会认错!武安平!真的是他!霍清没有骗她!他还活着!但他的脸他的脸皮被生生剥去了!她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剥皮!活生生的剥皮!这就是黑傩族对待祭品的方式?!这就是武安平还活着的代价?!极致的痛苦和绝望,果然是献祭最核心的祭品!谢铭似乎也看到了那个缠满绷带的身影,他的身体猛地一震,涣散的眼神聚焦了一瞬,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发出崩溃的哭喊,只是怔怔地看着,看着那双曾经坚毅可靠、如今却只剩下无边痛苦的眼睛,浑浊的泪水颗大颗地从他深陷的眼眶中滚落,顺着脏污的脸颊滑下,滴落在祭台冰冷的石面上。陆皓也看到了。他只是飞快地瞥了一眼,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随即猛地转过头,死死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再多看一眼,自己也会被那绷带下的恐怖和痛苦彻底吞噬。祭台中央,贡玛长老身着繁复的暗红色祭袍,手持一根缠绕着奇异藤蔓的骨杖,神情肃穆而冰冷,她的目光扫过祭台下几张绝望的脸庞,如同看着待宰的牲畜。“时辰已到。”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死寂的林间回荡,“山灵将挑选祂今日的祭品。”一个寨民捧着陶罐走上前。罐子里插着几根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用深色硬木削成的短签。抽签!谢虞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离她最近的哥哥谢铭。谢铭依旧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和身体的痛苦中,眼神涣散。机会只有一次!她必须让哥哥知道!谢虞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平静。她微微侧头,嘴唇极其轻微地对着谢铭的方向,用唇形清晰地说出了两个字:“木──刺──”谢铭涣散的目光似乎捕捉到了妹妹的动作。他茫然地看向谢虞,当看清她唇形重复的“木刺”时,他那双死寂的眼睛里,骤然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他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和谢虞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困惑,还有一丝绝境中抓住救命稻草的希冀。谢虞看向其他三人,涌起强烈的愧疚。对不起,武哥知若陆皓我只能救离我最近的哥哥了愧疚让她痛彻心扉,但她别无选择,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死死盯住那个陶罐。贡玛长老开始吟诵晦涩古老的咒语,押解的看守松开了他们的一只手,捧着陶罐的寨民依次走到每个祭品面前。知若。她仿佛已经预知了自己的命运,当签筒伸到她面前时,她只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身体抖得像筛糠。她颤抖着伸出手,随便抽了一支。第四个是陆皓。他依旧低着头,对伸到面前的签筒毫无反应。看守粗暴地抓起他的手,塞了一支签给他。最后是武安平,他面对签筒同样没有反应,看守把最后一支签强行塞进他手里,他没握住,签掉落到地上。五支签全部抽出。贡玛长老停止了吟诵。她缓缓走到五人面前,枯瘦的手指依次拂过他们手中的木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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