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确认瞧不见人影了,屠介随意将手搭在那下属脑袋上:“让他一道跟着不就得了,还非得说些悄悄话支开~就这样不放心我的人品?”“尊上言重,不过不是一路人,他早晚要走,无知者无罪,亦好脱身。”“仙君用情至深呀~”“非也,是在下有愧于他,害他至此,有意补偿罢了……”“哦~”屠介只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知意不知心的人,他可见过太多了。“尊上……东西准备好了……”那个好不容易复原的下属抱着怀里的一包东西汇报,脑袋还是有些不稳,颈骨还未长好,软绵绵的,说两个字就要扶一下。“行,去吧。”屠介点头已阅,转身便走。“尊上不一起?”“哎呀~仙君莫不是以为做魔尊很闲?都说了日理万机了,我就不去了,仙君要放得开些~”画风一变朝他抛了个媚眼,装模作样扭着腰走了。白皑无语,这不是能正常说话吗?怎么一到自己这儿就……不过他那下属也是个会看脸色办事的,见屠介没有翻脸的意思,毕恭毕敬扶着脑袋朝白皑鞠了一躬:“仙君……请随我来……”喉咙并未完全恢复,吐字时仍带着丝丝气音。“有劳了。”一路无话,随着旭日的曦光,无人街道上亦有了人气,不,魔气。魔界似乎连阳光都比外界黯淡些,可鸡鸣犬吠,孩童啼哭,街头巷尾邻居话家常的声音,都令白皑感到恍惚。这里似乎与人间也没什么不同。不过回头看那座即便杵在高处也丝毫不染晨曦的庞大黢黑建筑,再看身边那下属还冒着血泡的脖颈,即刻收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怎么可能。凡人拧了头可再安不回去。不对,常人谁会随便把头拧下来。“阁下,没事吧?”白皑好意问询。屠介的下属闻声转过头来,相较于之前在黏液池里遇到的红色怪物,他显然足够像人,不过仍是尖耳獠牙,与阴槐树梦中的佘虬霍一般。“……没事”那下属恢复得差不多,扭了扭脖子,发出令人恶寒的咔吧声,暗自嘟囔着,“尊上近日手劲没从前大了……那些侍从有好好顾着他吗……饭似乎也没好好用……”……合着还是个惯犯。白担心你了。“阁下贵姓?”白皑干笑几下,把话题挑过去。“弓幺六……”下属捧着手里的包裹,幽幽转过头来,死鱼眼对着白皑的脸,一眨不眨。幺六……白皑记得,那熄灭烛台的主人,似乎叫弓一五。“节哀……”又念起魔族以部族为单位,以姓氏区分,那这去世的,多半是他家里人。可弓幺六眨了两下眼,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你……在说什么?”这下轮到白皑呆了:“这……莫非走的不是阁下亲眷?”弓幺六摇摇头:“我不记得……家里有这号人……我们不会记得的。”是不记得,不是没有过。【作者有话说】脑袋回不去的幺六:&$&‘¥%…屠介:叽里咕噜说啥呢。合婆婆“因为……我们是魔族……”弓幺六一脸实诚,死鱼般的眼里未泛起一点波澜。“不论死的是谁,我们都不会悲伤……即便是血亲……”因为不记得。便一如他从未存在过一样,何必伤感?弓幺六觉得理所应当,白皑暗自思忖:“竟有这般奇事……难怪……”难怪魔族这般骁勇,一有钢筋铁骨,超常的自愈能力;二来无牵无挂,后顾之忧一点也无,怪不得……知晓此差异,理应是天大的好事,可不知为何,白皑心里无半分喜悦。命烛一灭便再无人惦念,于世间留不下一丝痕迹,这性命未免也太轻贱了些。……不对。一激灵记起在淮山时屠介说的话:他啊,死了,快四百年忌日了。虽轻飘飘地惹得白皑不满,但这时想起来才觉不对,若魔族皆遗忘逝者,为何他会记得?他不是魔族?佘虬霍不是魔族?绝无可能。“屠介,与你们不同?”弓幺六一听这话,眉心不可控地蹙起,片刻后才松开:“……尊上的贵客,暂不纠结直呼其名的不敬……”“是的……尊上自然与我们不同,历届魔尊都是自降世起便定好的,不死不灭,无愁无忧,他会带领魔族走向富饶……”白皑静静听着,看着这本是死鱼眼的魔族滔滔不绝讲述着屠介的光辉事迹,眼睛微微睁大,盛进晨曦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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