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看看,这水是不是下去了一点?我去,真让我准一回啊……”雨,未再落下,天际的溃口小了,就像一位巨人,慢慢将将要吐露的天火重新咽回肚子里,只默默看一眼被自己践踏得破烂不堪的人间后,悄然离去。屠介看着呆呆跪坐在崖边的白皑——这位魔尊还是笑着的,就好像他只会这一个表情一样:“仙君?天灾退了哦~不回去忙了吗?”“屠介。”“嗯?”屠介笑眯眯的,“直呼我的名讳?会不会有些失礼呀~”白皑无视了他:“为什么,他可以代替我?”屠介挪到他身后,轻轻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我以为你知道呢~其实你早该想明白的不是吗?平息天道的怒火,并不需要什么苛刻的条件。”“你可以,叶玄采,也可以。”【作者有话说】地灵给自己换皮肤了……天道显那么,条件是什么?如果依照屠介所言:“寻得天道善缘,存救世爱人心之人,于万生瞩目处,还此身于天地,可平九天怨怒,还苍生太平。”“天道……善缘……”白皑喃喃自语,忽然想起当初囚牢之中司空的那番话:而他不一样,干干净净,身无他物,靠近你几步后,你身上的气运便流向了他。“所以他身上的,是我的缘?”白皑幡然醒悟,“可,为什么?’存救世爱人之心‘他怎么可能?”这月余的相处,白皑自认已经很清楚叶玄采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任性,顽固,或许还有些死心眼,除去有关叶裁之外的一切事,他都能置之不理。哦,不对,或许现在这样的人选还多了一个自己,但除此之外,他一概不管。白皑一早便知他绝不会存此之心,也不苛求,由他去了。但到此时,他不得不想。屠介故作深沉动摇摇头:“哎呀~白仙君还是狭隘了,爱世人与爱一人,有很大的区别吗?”白皑蒙了。那魔尊笑嘻嘻地点点他的鼻尖:“世上有多少人?万万千千,数不胜数,也就仙君心大,装得下所以人,但说到底,你便不是常世之人了吗?”“爱你,爱他,与爱世人,有何区别?”屠介的手往身体两侧摊开,便如天平一般,一边是白皑,一边是天下人。“我想,在叶玄采心里,仙君可比这天下人要紧多了,对吧?他一定很喜欢你,才让天道这样动容。”白皑愣愣的,他什么也没想,那行泪就这么溢满眼眶,而后直直坠下。他又呆愣了片刻,才默默将它抹去。屠介继续说:“那孩子倒比我想得聪明得多,我只是小小暗示了一下,他就完全懂了。”白皑猛地抬起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让我去不行吗?与你而言无论是谁都没有关系吧,结果并未有任何差别,不是吗?”屠介摇摇头,回话:“不,当然有区别,你要是死在这里,栖云宫能撑到几时?千年基业就这样草草毁于一旦,未免也太便宜你们这些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人了……”哦,是这样啊。白皑愣愣听着,却什么也没听进去,他端坐在崖边,看着已经闭合的天际线,那儿有一团被夕阳映红的残云,艳红艳红的,血似的,晃得人心慌。在那之下,有无数的人,道人,魔族和凡人。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白皑轻轻笑了一下。而后,白皑丹田处突然传来剧烈刺痛,两息间,那份痛处便贯通经络血脉游走至全身。“呃啊……”白衣青年痛苦地跪伏在地上,只觉得浑身血脉都要被抽离出来一般,身上没来由地发冷,一阵一阵的,却又很熟悉,好像在哪经历过一般。在哪儿?哦,是了,这是濒死的感觉。不同于前世的迷茫与恐惧,如今白皑心里有种莫名的淡然,就好像那个痛苦匍匐在地上挣扎的人不是自己,只是一具躯壳。他又笑自己:穷极两世,自以为仁至义尽,无愧天下之人,不过空添烦忧。是我自以为是,世间万物,脉络何其庞杂,为何我会认为只要有些许改变,万难便迎刃而解?若是我能站在更高的地方……会不会就。白皑看着自己,那个伏在悬崖上的人被白光包围,那团光丝扭曲着向外延伸,发散,慢慢往天际飘去。被那团银光包裹住的自己面无表情,只是随着光丝的牵扯,缓缓飘起,远去,再然后,他看见一只眼睛。一只巨眼,直勾勾盯着他。那里有漫天星辰,环绕着那只眼睛运转,白皑看见无数星子从巨眼中溢出,而后沿着一条既定轨道,围着眼眶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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