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直在哭,给程澈跪下,甚至没有尊严地给程澈磕头,慌不择乱地乞求,“别打了!求求你”程澈彻底失控,眼睛通红一片,他的拳头像极了一团坚硬冰冷的寒冰,被伤得裂了也要攥紧了攻击。厘子迈费了好大力气才制住他,环着他的肩膀和腰,把他从暴戾中拉回来,他浑身都在颤抖,却还是用力地推开厘子迈,用最冷酷的声音质问那个女人:“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不跟他离婚!程澈从来不会这样愤愤不平,质问别人的私事,厘子迈从他发红的眼睛里看出了愤怒和难以言说的情绪。女人想被问傻了,哭也哭不出来,“有乐乐我们有乐乐”那一瞬间,程澈像被抽掉所有力气,被狠狠重击却毫无还击之力,他轻笑一声,像问她又像问自己,“那你想过你儿子愿意吗。”大人们总是这样自以为是,自以为为孩子好,用牺牲当作筹码禁锢孩子一生,根本不管,他们肩负的枷锁,是一座多么沉重的监狱。闹剧散场,女人撑起受伤的男人,哭着离开,有人对程澈指指点点,有人依旧兴奋地举着手机,他们只是看了一场热闹,无关悲喜。程澈袖口下的手在抖,厘子迈下意识伸手握住他的拳头,掌心完全包裹着它,试图想用温度软化这块寒冰,可程澈不给他机会。他用力挣脱厘子迈,用最冷的声音说:“别跟着我。”寒冬刺骨的季节里,少年的背影像执拗又锋利的刀刃,企图刺伤所有靠近他的人。靠近华大早在一个星期前已经正式放了寒假,留校的人寥寥无几,程澈打开寝室的门,手指按下开关时才反应过来已经是深夜,开不了灯了。身上粘湿的寒雾不肯散去,混在黑暗里,密度封闭了窗外的光,好像掩盖着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明明是熟悉的空间,却生出一份令人窒息的寂静,随着时间嘀嗒地走,一分一秒更加深黑。程澈摸黑挪动着步子,膝盖却碰上拦路的板凳,发生一声闷响,膝盖骨和指骨隐隐作痛,心慌和烦躁迅速扩散开来,和眼前这片黑暗沉沉融合。他站在那里,适应漆黑的空间,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床位,几乎泄了气,心沉了慢了,刺骨的寒意蔓延全身。他翻出手机,想给人打电话,想听声音,有人说话的声音,不管是谁,可是奶奶身体不好,他不能深夜去打扰她的睡眠。程澈没有人可以联系了。手机界面上【厘】的名字,像火一般刺眼,却照得程澈眼睛酸疼,他想起舞台上的厘子迈,想起自己糟糕的生活,涌起一种疲惫的无可奈何的挫败。半夜,程澈突然从梦中醒来,他的手指骨节钻心地疼,借着手机电筒微弱的光亮,凑近了看,那里肿得老高,青青紫紫的,隐约还有红点。程澈知道是自己体质敏感,并不想去管它,可他总是睡不着,失眠了好久,他索性起床画图,却在门缝处看到忽闪的微弱亮光。程澈盯着门缝看了好一会儿,光亮都没有消失,他挪步过去,手搭在门把上,手指蜷缩在一起,似乎在抖又似乎失了力道,好久之后才顿顿地将门打开。应急通道微弱模糊的光勾勒出厘子迈清晰的脸部轮廓,那道炽热灼亮的视线直直地落在着程澈身上,目光像有力道和温度般,几乎要点亮这沉黑的空间。那一瞬间,程澈的心脏像被人狠狠攫住一般,他讨厌厘子迈一次又一次地靠近,一次又一次证明他有多下劣,他根本不需要厘子迈的。“你要出门吗。”厘子迈手里拿着药店的塑料口袋,很轻地问,“我给你买了药,是不是手疼了?”程澈的眼睛突然酸了,握住门把的手指紧了又紧,他侧过头,避开那道近在咫尺的目光,后槽牙咬得紧紧的,似乎在忍耐什么。厘子迈又说:“我没带钥匙,进不去,幸亏澈哥专门来给我开门。”程澈沉默了很久,直到走道里的声控灯熄灭,黑暗将他们完全包裹,他才开口:“厘子迈,我不谈恋爱,不和任何人谈。”他完全是答非所问,可厘子迈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句话里的拒绝意味,他压下心头的失落,故作轻松,“好,我知道了。”声控灯在他好听低沉的嗓音下重新亮起,程澈胸腔中被堵满了温热,仿佛寒夜里突如其来的暖流。直到对方蹲下身,打开闪光灯照在他手背上,程澈才堪堪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背过手,退开半步,不想被那道炽热的目光灼伤。厘子迈没说话,眉头微微皱起来,用更大的力道托回他的手指,将他躲避的动作制住,另一只手却温柔地、一点一点地往上抹着白色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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